房中。
許知恩并沒有醉,反而很清醒,“傅崢肯定會守在走廊里,就等著你回去。如果咱倆要是回去,你那個套房有好幾個房間。”
謊,不攻自破。
傅崢就會再用更惡毒的詞,笑話她。
周聿那根煙還沒抽完,走到窗戶邊。
許知恩隨后便看見男人單手解著西裝外套的動作,“周總您……”
他解衣服干什么呀?
周聿牙齒咬著煙回過頭,眼底帶笑,聲線十分誘人:“這又叫上周總了?”
“抱歉周總,以后……”她以為他是介意她叫了他的名字。
周聿在她眼里,就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老板。
周聿:“我睡沙發。”
嗯?
她得房間不大,倒不是出差姜總秘不舍得給她定大房,而是許知恩不喜歡太空曠的房間,小小的反而很有安全感。
所以那個沙發也很小。
他那身高,怕是會憋屈的很。
“您睡床,我睡沙發正好。”許知恩趕緊把枕頭抱下來一個。
那被子呢?
單人間,只有一床被子。
如果現在讓酒店管家再送一床被子,傅崢一直守在外面肯定是會看見的。
指不定又要怎么笑話她。
一旦牽扯到傅崢的,許知恩才發覺她有多么的虛榮。
她就是不想在傅崢面前丟人現眼!
可法國如今的溫度也不高,即便開空調不蓋被子也會覺得涼涼的。
靜默的這一兩分鐘,許知恩腦海中天人大戰了幾個回合。
再抬頭時,對上了周聿那雙的靜而沉的眼睛。
“周總,睡一張床吧?”
說完她自己都膽突。
萬一被拒絕了,臉都可以不用要了。
周聿放外套的手頓了一下,于是不著痕跡的越過她去了浴室,“我洗漱一下。”
浴室的門一關,許知恩閉了閉眼睛,心都要跳出來了。
他這是,答應了?
水流聲讓許知恩的耳根都是麻的,完全忘了要思考什么。
沒多久,周聿衣裝整潔的出來,用一次性擦臉巾一邊擦手一邊去接聽震動個不停的手機。
許知恩都沒聽到他的手機在響,轉身也進了浴室。
“喂。”
單人間也沒什么陽臺,憋屈得很。周聿只站在窗戶面前聽電話。
“下周一,跟你大哥還有周等云一起回家一趟。”
突然叫他們全都回去,不會有什么好事。
“媽,我在法國出差。”
周家夫人冷清的氣質,基本是遺傳給了幾個孩子,說的話更是果決:“是飛機沒有翅膀,還是你沒有錢訂機票?”
周聿輕笑一聲,“好。”
“你大哥現在在南極,都得給我回來。”
說完,周夫人直接把電話掛斷。
許知恩出來的時候,穿戴整齊的周聿已經躺到床邊,看著郵件了。
她微微咬牙,繞過床尾去了另一邊。
陌生,緊張感,全都撲了過來。
乖乖抓著一側床角躺下,許知恩閉著眼睛強迫自己早點睡著。
但她還是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法國的氣溫可比國內還低,尤其是晚上。
她剛剛用冷水洗了把臉,就是希望自己冷靜一點,可別再搞出什么岔子。
可那束目光,太刺人了。
許知恩根本忽略不了,睜開眼就見周聿正微微側目,笑看著她。
“周總?”
“你躺那么遠,是在防我還是怕你輕薄我?”
許知恩:“……”
她為了反駁他這兩個猜測,只能往里面挪了一點點。奈何床的確不大,她要是再挪,但凡伸手就能碰見他。
周聿收回視線,“我不能跟你一起回國了。”
“臨時出差?”
“回家。”
“您家里不是安市的?”
“海市。”
首都的啊。
“我那輛庫里南留給你。你出行就開那輛車,我要回去幾天,期間商品部里的事你自己安排。個人事情方面,我的資源隨便你用。”
這話在狹小的空間里擠的人耳朵熱熱的。
“聽到沒有?別挨欺負。”
許知恩堪堪回神,“好的,周總。只是庫里南我就不用開了,我的車能代步。”
“開我的車,是為了堵傅崢那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