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保鏢拎著往外走的華叢韻半天沒回過神。
生活在安逸幸福的年代,她更是從小被呵護著長大的,所以難以想象這世上居然有敢把人故意活活凍死的人!
華叢韻掙扎著,“你們這是助紂為虐!展清犯了法,你們也跑不掉!難道你們想牢底坐穿嗎!”
她試圖攛掇展清身邊的這些人,哪怕出現那么一個,她也有能逃出去的機會!
只可惜,她顯然是被金家夫婦保護的太好了,以至于在國外生活那么多年,她居然還天真的以為這個世界很純凈。
仿佛,所有人都比不得她聰明一樣。
保鏢把她推到雪地里,地方正好是展董在二樓能看得見的。
其中一位保鏢聽完華叢韻的話,視線輕微挪動了下,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白癡。
“怕威脅的人,你覺得會做這一行嗎?”保鏢難得開口回了一句。
華叢韻盯著他們,“展清這是想弄死我!難道你們真的可以眼睜睜看著他殺人?”
看著展董殺人?
不。
他們曾親自幫展董殺過人。
兩位保鏢退至遠處別墅門廊下,遠遠的盯著她,以防她承受不住寒冷跑去別的地方。
華叢韻穿的不少,展清還特意讓保鏢給她拿了件羽絨服,正常保暖的衣服都穿了上,也算是夠人性了。
于是,展清就坐在二樓窗邊,欣賞著華叢韻凍的瑟瑟發抖的樣子。
他也想過,逝者已逝,折磨華叢韻也換不回他在意的那些人,挽回那些事。
就比如一開始看見華叢韻那張臉的時候,他真的有想過就那么算了。
哪怕是利用她這張臉,過完后半輩子也無所謂。
可是后來華叢韻的一舉一動,都透露著利欲熏心。
他便忍不住想起當初華叢韻劃傷馮音女兒臉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的目的性強,不擇手段,可惡至極。
但一想到如果他放任了,那么華叢韻從前所做的所有事都會煙消云散,沒人會去查她。
展清捏緊了高腳杯,眼底映著窗外愈發濃烈的大雪。
下雪的時候,氣溫總不會太低,只等雪停,寒冷如纏人的棉絮,推都推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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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就在這里待著吧。你一個人我不放心。”金晟揚勸說金夫人。
金夫人過來拿她剩下的那些東西,對于金晟揚的挽留充耳不聞,只是道:“展清不會放過華叢韻的,你要是不想死,就別插手。從今以后就當不認識華叢韻這個人。”
說罷,她拎著東西往外走。
走了兩步又停下,看向剛過來看金晟揚的傅回雅。
金夫人欲又止。
她看得出來傅回雅并不愛金晟揚。
換做從前,她一定會勸說金晟揚及時止損。
可經歷了這么多的事,她才真的意識到兒孫自有兒孫福。
當初金家與馮家那樣挽救華叢韻,只希望她能事后洗心革面,好好生活。結果她卻繼續作死,一次次自尋死路。
她又能怎么辦?
只能說華叢韻的命已經注定了,誰也沒辦法。
也包括金晟揚。
“回雅,我記得當年阿姨資助過你讀書。”金夫人提了一句。
傅回雅微怔,“是的阿姨。我很感激您跟叔叔對我的幫助。”
“資助?”金晟揚仿佛第一次知道這事兒。
金夫人點點頭,“你記得就好。我走了。”
看著金夫人獨自走去黑白交替的雪夜中,傅回雅抿了抿唇。
她知道,金夫人剛剛的意思是,希望她能看在當年金家夫婦幫助過她的份兒上,不要害金晟揚。
所以有些事,也該結束了。
傅回雅道:“晚上出去吧,我請客。”
金晟揚笑了笑:“咱倆之間還提什么誰請客啊。”
說完,兩人收拾了一下,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