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等云不是戀愛腦,只是她認為蔣利愷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
他從前雖說跟著他大哥做過一些見不得光的事,可他心地并不壞,而且性格很是直接,但凡想要做的,不至于偷偷摸摸,尤其還是下藥這種事。
這件事得從頭分析。
周等云想了想,到底是聯系了小姨夫。
雖說之前鬧得那樣難看,但如今小姨離開了,姨夫還是姨夫,畢竟沒有離婚。
秦叢姚離世后,方雍獨自回到他們在安市的住處,不算很大的地方,卻處處透著秦叢姚的影子。
事發至今,方雍一滴眼淚沒掉,他只是每天按部就班的待在家里,親自做著一日三餐。
無論誰給他打電話,他照樣接聽。
周等云帶著些東西過來登門,“姨夫。”
方雍瘦了,也憔悴了些,不過并沒有不修邊幅。
“進來吧。”
“我給你倒點水,家里沒有飲料了。”
周等云看向客廳的照片,那是小姨與姨夫的婚紗照。
照片里的他們,當時還很年輕。
周等云鼻子泛酸,忍住眼淚,生怕引得姨夫也心情不好。
“姨夫,你節哀。”
方雍放下水杯,輕笑一聲:“人各有命,我當然節哀。”
當真的意識到秦叢姚不會再出現的那一刻,方雍心里所有的埋怨與恨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卻是波濤洶涌的后悔與思念,甚至還在成倍增加。
挖的活著的人內心支離破碎。
“你有什么事啊?”方雍坐下來。
周等云抿了抿唇,“姨夫,我知道現在問您這些似乎不太合適,但情況緊急,我也沒辦法。”
方雍瞇眼,“你想問傷害蔣利愷的人,是不是你哥?”
周等云怔住。
方雍低下頭,忽然笑了。
周家人與秦家人,真不愧是親家,連基因都是一模一樣的冷漠無情。
方雍皺眉提醒:“那可是你親哥。不管是不是,你都應該相信不是。你卻來問我一個跟你們沒有血緣親情的人?”
周等云瞬間無,“我不是不信我哥,我是想著,如果是的話,我希望我能夠從中調和。”
“那你怎么不親自去問你哥呢?你怕得到的答案是你不想聽到的。”
方雍擺擺手,“多了我也不知道。但蔣利愷其實親口說了,他看見周聿在車上了,并且出現在蔣家門口的那輛車,也是周聿保鏢的。至于真相,你自己琢磨。”
“我累了,你回去吧。”
周等云懇求:“姨夫,我不擅長分析這些彎彎繞繞。您能幫幫我嗎?這件事到底……”
方雍道:“你只需要相信你哥,其他的不是你能左右的。你們當局者,我理解心情會有些不受控制,導致情緒化。但蔣利愷被砍在家門口,你小姨以同樣的方式離世。包括現在你父母被人下藥。一樁樁一件件都在挑撥你們兩家的關系。”
周等云瞬間醍醐灌頂,她感激不已:“謝謝姨夫!”
方雍不再說話,周等云只能識趣的離開。
等周等云走后,方雍拿出家里備用的一部手機,充電開機。
于是,他撥通了從前秘書的號碼。
“是……方哥?”秘書很謹慎。
方雍:“嗯。找個時間,找幾個人,辦件事。”
秘書應答:“好!”
“叮咚——”
方雍掛斷電話,并關機,重新把手機藏起來放好,這才去開門。
“方先生,您找我。”
是秦叢姚生前的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