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慧只能來求婆婆,“媽!”
“給她開門。”
曲老太的笑容消失。
一遇到曲家的事,就沒消停!
肖慧進門來,立刻跪在曲老太身邊,苦苦哀求:“媽,你放過仍全吧,他知道錯了,他一時沖動惹了您,我替他給您賠罪好不好?您就當(dāng)心疼心疼我,湯湯現(xiàn)在……仍全又……”
“我不是說了,我會把湯湯接回來嗎?”
肖慧口不擇:“您也沒辦啊!”
宋媽嘆口氣,“二少奶奶,您冷靜一點!”
其實曲老太這么早認蔣老頭,就是希望能夠讓蔣翁選擇手下留情,但她絕不能主動開口。
這樣會讓蔣翁心里不舒服。
“我知道你焦急。”
曲老太對于這個兒媳婦還是有幾分容忍度的,“肖慧啊,當(dāng)初是我選擇你當(dāng)?shù)膬合眿D,也是我害了你。你放心,他們不會有生命危險的。但曲仍全,不給他點苦頭,他永遠認不清誰是媽。”
“可是他要坐牢的啊!他也沒有遺棄湯湯啊!”肖慧哭著說,“您是當(dāng)母親的啊……”
莊東皺眉警告:“二少奶奶。”
肖慧大喊:“我不做什么二少奶奶!我要我丈夫和兒子!媽,我求求你……”
“你求我,都不如去求曲仍全。他老實一點,也不至于走到今天。你說我冷漠無情也好,不配當(dāng)媽也罷,我都不會跟你計較。你這些年在我身邊也是盡心盡力。”
曲老太給了宋媽一個眼神,宋媽上了樓,很快拿下來一個盒子。
“這是我給你的。”
肖慧怔怔的看著那盒子,她伺候婆婆這么多年,當(dāng)然知道里面是什么。
那是曲家當(dāng)家兒媳婦能拿的祖?zhèn)魇罪棧瑩?jù)說那曾是皇后娘娘賞給曲家老祖宗的。
“給你了。”曲老太說:“你走吧。”
肖慧搖頭:“我不走……我也不想當(dāng)什么當(dāng)家主母,我就要我這個家,婆婆……”
曲老太耐心漸無,“你是不是傻?女人別總是把希望依托在男人身上,他進去怎么了?你就不活了?你也想跟著坐牢?把家穩(wěn)住,培養(yǎng)你的人為你今后所用,這才是你現(xiàn)在該做的!”
“他就是真死在里面了,那也是他曲仍全的命。”
肖慧驚愕:“您可是他親生母親……”
“我的確是母親,而我也給了你們足夠多的保障。可沒人規(guī)定母親就一定要割肉賣血!他不孝,我難道還要拱手送上去不成?為了點財產(chǎn),居然跟我翻臉威脅。我沒弄死他,已經(jīng)是看在你肖慧的面子上了,我不想看你這么年輕就喪夫!但你也別得寸進尺,好嗎?”
曲老太的臉色已然冷到極致。
肖慧癱在地上,被罵的有些晃神。
她這些年與曲仍全的生活,表面風(fēng)光,背地里她有多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曲仍全跟她并沒有愛情,平時的交流猶如上下級的關(guān)系,他只負責(zé)吩咐,她負責(zé)聽話做事。
沒想到婆婆也清楚。
婆婆說,穩(wěn)住家里,培養(yǎng)自己的人。
肖慧視線逐漸清明。
她曾是學(xué)法律的,對于利害總能一瞬間分辨清楚。
所以,也許有一天……
她也可以成為第二個曲老太?
肖慧緩緩站起來,“婆婆,您答應(yīng)我了,會把湯湯帶回來的。”
“你放心。”
肖慧擦掉眼淚,“那我……那我回海市了?”
“把家里照看好。”
曲老太說:“別犯糊涂,抓在自己手里的才是真實的。無論曲仍全以后如何,你都是我親定的曲家下一任當(dāng)家女主人。他的事,你最好別摻和。”
肖慧怔怔點頭。
她內(nèi)心最在意的是兒子。
她怕曲仍全折在里面,那兒子就回不來了。
如今婆婆向她保證湯湯一定能回來,那她……
“那我走了,媽。”
曲老太示意莊東:“去送送她。”
-
外面。
莊東拿著那個小盒子與出一張卡出來,“二少奶奶,您拿著。”
肖慧愣了一下,搖搖頭:“我不用,讓媽留著吧。”
“您收著。”
莊東將卡塞到她包里,“老夫人什么人您這些年應(yīng)該知道。她從來不是欺負兒媳婦的人,反而對于兒子兒媳婦,她更看重兒媳。她自然不會害您,這個節(jié)骨眼,老夫人不在曲家,您守在那里,您就可以當(dāng)家做主。”
肖慧一怔,“婆婆是故意不回家的?”
莊東想了想,還是說:“大爺不是老夫人親生的,老夫人不可能把曲家給他。二爺三爺?shù)钠拮樱戏蛉藢δ詈谩D@半輩子過得苦,老夫人是看在眼里的。當(dāng)家主母的位置給您,也是給您一個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