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母吃不下。
都說由奢入儉難,過了這么久,她還是有些不適應。
如果只是這樣倒也還好,但但凡看見有關于許知恩的消息,她心里就控制不住的難受。
晚飯幾乎沒怎么吃,傅母回了房間。
傅岑打了泡腳水過來,“泡泡腳吧。”
傅母靠在床頭,手里拿著相框,里面放的是傅崢的照片。
她忍不住念叨:“當初咱們是不是真的欺負許知恩過頭了?”
想到從前,傅岑沉默不語。
現在再提后悔,有些太晚了。
她執迷不悟那么些年,如果那時候她沒有固執的跟許知恩作對,起碼現在他們母女倆也還能住在寬敞的別墅里,起碼不至于要顧及會不會擾民。
如今與許知恩,他們早已是天壤之別,今生都別想再有一爭之力了。
她們母女心里最難受的也正是這一點。
因為她們曾富貴,擦肩而過。
惋惜后悔。
“這幾張也沒什么不好的,物價也不算太高,附近熱鬧,你也能去遛遛彎。別墅有什么好住的,住了別墅還需要雇人打掃衛生,我現在的工資也聘請不起啊。”傅岑勸慰著傅母。
她現在算是早已放棄了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了。
“咳咳咳……”傅母收起相框,沒再多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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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來。
安市的刺繡業蒸蒸日上,許知恩也是越來越忙,不僅是公司的事,還有國內外的刺繡協會,以及要經常上電視臺,作為刺繡新一代的傳承人,許知恩現在快成為了公眾人物。
許多粉絲在底下評論她都可以出道去當明星了。
“你看,他們都讓我去當明星呢。”許知恩笑著看著那些評論。
周聿瞥了一眼,當即皺起眉頭:“怎么還有叫你老婆的?”
“我問周等云,她說這叫老婆粉。”
周聿非常不高興。
許知恩是他的!
“你外甥再有一周就周歲了,你想了送什么嗎?”
送禮物是件非常費腦子的事情。
因為周等云什么也不缺,那孩子更不缺。
人家的爺爺,以及太奶奶個頂個的有錢,周等云那天說,在孩子還不足百天,蔣老頭與曲老太把這孩子一輩子需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這孩子一出生,幾乎就是躺贏來的。
“許知問最近怎么樣?”許知恩問。
她忙著管協會的事,沒怎么去公司。
“跟霍傾在約會吧。”周聿道:“我給他放假了。”
對于許知問能跟霍傾談戀愛這事兒,許知恩也不意外。
只要都覺得幸福就好了。
“小學已經安排好了,嘟嘟開學你要去送嗎?”
六歲的嘟嘟,已經準備讀小學。
自幼培養,是件很重要的事情。
不過這所小學還是嘟嘟自己挑選的。
許知恩有些走神,“一眨眼他都要上小學了。”
過往那些事,好像還在眼前。
仿佛幾天前,傅崢還在說一些貶低他的話。
如今,記憶都快要面目全非了。
“爸爸,媽媽。”
嘟嘟進門來。
“怎么了?”
“我要買學習用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