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里,陳易不禁開始懷疑,這個鄰居是正常人嗎?哪有因為兩句口角就要殺人的,正常人最多是罵回去吧?而這時,畫面還在繼續(xù)。于紅霞被殺死后,兇手怕被人發(fā)現(xiàn);趁著夜黑風高,把她的尸體丟棄到陽澄湖畔,一個野草叢生的隱秘處。于紅霞的尸體就這么日日夜夜泡在水里,尸身上逐漸裹滿了尸蠟;直到大半年后,才被路過的人發(fā)現(xiàn)。2015年5月19日早上,一位散步的大伯來到附近河邊散步;突然,他看到河邊躺著一具女尸,嚇得他立馬報了警。警方立刻趕到現(xiàn)場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河邊應該不是第一現(xiàn)場;女尸身上有多處傷口,所以可以判斷是他殺。發(fā)現(xiàn)尸體時,尸身上已經(jīng)形成了全身尸蠟,面目全非,毫無辨認價值。尸蠟在水下或其他潮濕不通風的環(huán)境下形成,由此可見,女尸之前一直浸泡在水中;經(jīng)過法醫(yī)推斷,女子死亡時間在半年以上。為了更進一步判斷尸體的來源,警方找來水利部門技術專家,來測量這條小河的流向和流速;經(jīng)過測量,這條小河平時的流速基本為零,只有在汛期的時候才有流速。而蘇州的汛期在5月到9月,由此可見,這個半年的尸體并不是從上游漂來的。應該是在附近拋尸。同時,警方在dna庫中對比了女尸的dna,但是并沒有結果;于是警方只好調(diào)整偵查方向,從報案的失蹤人口中查找有效信息。查找中,2015年1月的一條失蹤報案引起了警方的注意。報案人叫胡自強,據(jù)胡自強說,2014年,自己的妻子來蘇州打工;幾個多月后,就聯(lián)系不上了。警方根據(jù)胡自強妻子的失蹤時間、身體情況、是否生育等信息發(fā)現(xiàn),其妻和女尸的情況比較吻合。警方通過調(diào)查了解到,于紅霞生前在蘇州的一個電子廠打工;社會關系簡單,平時就是上班下班,娛樂活動很少。去年十月,于紅霞找到了另外一個電子廠的工作,面試都通過了;但是后來,卻并沒有去新單位報到。警方判斷,于紅霞應該就是在這段時間遇害了。經(jīng)過對于紅霞生前生活軌跡簡單的情況,警方判斷于紅霞生前居住的地方應該是第一被害現(xiàn)場,于是開始著手調(diào)查于紅霞生前的租房;根據(jù)于紅霞的生前活動特點,警方開始重點調(diào)查于紅霞生前出租屋的鄰居們,于是,犯罪嫌疑人高小龍浮出水面。高小龍住在于紅霞隔壁的房間,案發(fā)后就去向不明據(jù)高小龍的前女友反映,2014年底,她發(fā)現(xiàn)高小龍手上有傷,傷口很深卻沒有處理。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高小龍此人,之前曾經(jīng)因搶劫盜竊入獄三年;此外,警方還在于紅霞的房間內(nèi)找到了其他人的血跡,經(jīng)過dna檢驗,正是屬于高小龍!警方立刻開始抓捕行動,2015年5月30日,高小龍在出租屋被警方抓獲;很快,高小龍也迎來了他的宣判,死刑。直到高小龍被宣判死刑后,所有畫面才逐漸消散;也就是說,于紅霞的怨氣支撐著她,記錄了之后這一年發(fā)生的事。說實話,她確實死的冤枉;誰能想到吵兩句架就把命吵沒了?但事已至此,再想那些也沒用了,先去見見于紅霞再說吧。手指輕輕放在她的名字上,下一秒,陳易就出現(xiàn)在了她身亡的那個出租屋;于紅霞坐在床上,神情哀哀戚戚,嘴里不住念叨著:“我冤枉啊,冤枉啊。”陳易往前走了幾步,看著她說道:“是,你確實冤枉。”于紅霞驀然抬起頭,看向?qū)γ妫弧澳阋灿X得我冤枉?”陳易點點頭,有些憐憫的看著她。于紅霞一臉激動的說道:“你也覺得我不該死對不對?”“是,罵個人而已,罪不至死,你只是運氣不好,遇見個無法無天的惡種。”于紅霞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眼神似乎也清明了些;“自從兇手被抓到后,我在這附近飄蕩,聽到很多人說我。”“說我不該罵人,這才惹怒了兇手,活該送命。”聽到這里,陳易差點氣笑了,怎么又是受害者有罪論;為什么明明是殺人犯的惡,卻要被害人來承受謾罵?陳易搖了搖頭:“高小龍大晚上音樂放那么大聲,是他有錯在先。”“你也嘗試講道理了,可他不聽,反而振振有詞,你這才開始罵人。”“這事放在別人身上,我想大部分人都會這樣的,好好說話說不通,只有罵街了。”于紅霞呆呆的看著前方,陳易注意到,她身上的怨氣開始慢慢消散;陳易知道,其實她是在怨她自己。在聽了許多別人茶余飯后的閑談之后,她開始懷疑自己;可別人都是站在上帝視角,又有誰會站在她這個受害人的角度看這件事?鄰里間有矛盾吵架再正常不過了,誰家還沒和別人碰過嘴皮呢;誰能保證自己這一輩子沒罵過人?因為罵人就要被殺,沒有這樣的道理。誰會像高小龍這樣一不合就殺人?那這個世界豈不是亂套了;陳易繼續(xù)加把勁:“高小龍本來就是個搶劫犯,進去幾年不思悔改,骨子里都帶著惡!”“他不過就是欺負你是個弱女子,要是他知道隔壁住了個彪形大漢,他敢惹嗎?”“還好,他已經(jīng)被槍斃了,也算是世間少了個毒瘤。”“雖然他那條賤命根本不足以賠付你,但等你去了地府,判官會給你最公正的裁決。”于紅霞有些意動:“真的嗎?”陳易肯定的點點頭:“你原本命中該有的壽命,福氣,都會折算到下一世的。”于紅霞深深的呼吸一口,說道:“我相信你,你和別人不一樣,你明是非,知善惡,我這就去地府。”話音剛落,散發(fā)著光芒的生門就出現(xiàn)在她身后;于紅霞鄭重的說了聲謝謝,然后從容的走了進去。看見生門完全消失后,陳易剛準備松口氣,身后突然傳來一道嗤笑;“呵,你這小娃娃,說的倒是輕巧!”“這本就是一場劫數(shù),就算換了別人,也未必能躲過去。”喜歡那些年,我在下面兼職的日子在下面兼職的日子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