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正德看著眼前怯懦的兒子,眼中滿是失望;此時他的不得不承認,他生養了個白眼狼,不僅不孝順,甚至沒有任何擔當。面對自己親爹的質問,他竟然把責任都推在老婆身上!娜娜是個攪家精不假,可宋驕陽但凡態度強硬點,尊重孝敬爹媽,她敢這么囂張嗎?宋正德嘆了口氣,想到了從前的事;“兒啊,你記不記得有一年,你在學校里打了同學,老師叫請家長。”“我去了之后,彎著腰不停給對方道歉,他們才沒再追究。”“后來我們一起回家的時候,你說等以后長大了,一定好好孝順我和你媽,再也不讓我們對別人彎腰了。”宋驕陽呆立當場,久遠的回憶似乎開始翻涌;他好像想起來了,他曾經是下定決心要孝順雙親的。他不是不知道爹媽為他付出了什么,可為什么后來,全都變了呢;后來爹媽的腰再也沒對別人彎過,卻是實實在在被他壓垮了啊!宋正德說完這一切,再不期待兒子會如何作答,只是對陳易說道:“我們走吧,去我該去的地方了。”夢境消散的前一秒,宋驕陽對著老爹的背影跪了下來,大喊道:“爸,我錯了!”宋正德聽見了,但沒有再回頭;他無底線的妥協了一輩子,這次,終于不想原諒了。從夢境出來后,宋正德擦了擦眼淚,問道:“大人,我能不能再給我老婆托個夢啊?有的事我想給她交待下。”一晚連托兩個夢?陳易不知道能不能行,但還是點點頭:“好,我試試。”通靈筆接觸宋正德的瞬間,兩人瞬間出現在了一片田地里;何芹一個人,正在太陽下翻地。一抬頭,發現站在不遠處的宋正德,何芹把鋤頭一放,罵道:“你個死老頭子,總算想起來看看我了!”宋正德朝她走過去,握住何芹的手說道:“老婆子,這輩子我先走了,留你一個人在世上,是我對不起你。”何芹眼淚瞬間蓄滿了眼眶,自從老伴走了,她是真的苦啊!明明有兒有女,卻沒有她的容身之處宋正德也是感慨萬千,繼續說道:“也是怪我,沒把兒子教好,才落得這么個下場。”何芹連忙辯解:“不怪驕陽,都是他娶的媳婦不好,要不是她,我們一家人肯定好好的!”宋正德搖了搖頭:“老婆子,別再裝傻了,其實你心里也明白的。”“我來是要告訴你一件事,小屋的床墊下面有張銀行卡,密碼是。”“里面有兩萬塊錢,是嬌嬌給我治病用的,我知道這病沒得治了,所以放著沒動。”“以后的日子,你自己好好過吧,別再想著指望別人了,指望不上的。”何芹被堵的無力反駁,她何嘗不知道,老頭子說的都是實話呢。眼看時間就快到了,陳易在一旁小聲提醒了一聲;宋正德點點頭,最后對老伴叮囑道:“以后要是覺得孤單,就去嬌嬌那里住段時間吧。”“別太久,住久了也會招人嫌。”何芹點了點頭,還想說點什么,但夢境已經消散了。從夢境出來,生門就在不遠處,閃閃發光;宋正德對陳易道了聲謝,然后朝著生門,從容不迫的走了進去。他完全進去后,生門就消失了;但陳易還站在這里,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順著一個方向,陳易快速的飄蕩著,不一會兒就出現在一套裝修精美的房子里;陳易熟練的穿過墻壁,就進到了一間臥室。里面,一男一女正在竊竊私語;“老婆,我剛夢見我爸了,嚇死我了!”“他都死了那么久了你還怕什么,再說了,我們也沒什么對不起他的,不是讓他骨灰進新房了嘛!”“也是哈,應該就是碰巧夢見吧。”陳易看著床上宋驕陽和娜娜,怒極反笑;宋正德被他們壓榨的干干凈凈,臨死都只能死在豬圈,他們竟然連一絲絲愧意都沒有。他爹死了,可他娘還活著呢,也不見他們善待這個老娘!一個是白眼狼,一個是攪家精;若讓這兩人這么舒舒服服的過一輩子,也實在是太便宜他們了!于是陳易看著眼前的兩人,手掐雷訣;趕緊劈!至于劈到什么程度,就看天意了!幾秒之后,一道細細的天雷蜿蜒落下;順著窗口進來,直直的打在宋驕陽和娜娜身上!幾乎同時,房間內就響起幾聲尖叫;陳易一看,宋驕陽鼻孔都被劈出了鮮血,娜娜整個人也在床上抽搐。很好,劈的不錯,沒死,卻也能讓他們不好過很久了;被天雷劈中的人,本來就會被大家格外關注;鄰居們再隨便一打聽,他們做下的事,也就瞞不住了。做完這一切,陳易才回到地府;放下通靈筆,合上文件夾,該回去了。睜開眼后,陳易直接起床洗漱;外面,老爸老媽也起床了,正在做著早飯。看著家里的一切,干干凈凈,應有盡有,這都是爸媽辛苦操持的;陳易走到廚房,看著輕聲交談的兩人,說道:“爸,媽,你們辛苦了。”老兩口面面相覷,這是怎么了?國人其實就是這樣,愛是愛的,但很吝嗇表達;陳易決定從今天開始,要盡情的表達,不給自己留遺憾,也不讓家人有遺憾。隨著鬧鐘響起,陳易開車出發了,第一站還是接上瑤瑤;上車之后,瑤瑤眉飛色舞的說道:“易哥,昨晚的新聞你看了嗎!”陳易專注的看著前方,問道:“昨天是看了挺多新聞,但你說的是哪條?”瑤瑤拿出手機,打開一個頁面在陳易面前晃了晃:“阿臺那邊有個大學教授,坐地鐵回家的時候,被從天而降的吊臂砸死!”“你知道嗎,整個車廂被砸成了兩節,可除了那個大學教授,其他人都是輕傷誒!”陳易想到昨晚那個口出狂的大學教授,問道:“那個人是不是叫林舒雅?”瑤瑤忙不迭的點頭:“對對對,就是她!”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