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鄉下老家院子的搖椅上,十月的晚風吹著很舒服;這樣的夜晚,總會讓陳易想起第一次見到牛頭馬面那天。從那天開始,他的人生被徹底改變2019年夏天,彼時,陳易還是個大學剛畢業沒經過社會毒打的少年;懷揣著簡歷到處面試,一天得面試五六家公司,無一例外,都是讓回家等通知。但直到第二天在出租屋醒來,打開手機,一條短信一個電話都沒有;只能默默起床開始新的一輪輪面試好在偌大的蓉城,總是能找到工作的。在歷經一個禮拜的面試后,終于在一家進口玩具公司做上了倉管;沒錯,這份工作就是負責管倉庫,打包玩具發貨的。剛畢業的少年總是豪情萬丈,對未來充滿美好的想象;但現實會給你當頭一棒,讓你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這份工作,雖然和陳易想象中有很大的差距,但好在不是很累;老板同事都很好,工資4k也勉勉強強。可惜就是不管吃住,所以每個月交完房租水電和吃飯,只能存下個2000。勤勤懇懇的工作三個月多后,終于迎來了國慶假期~但由于公司涉及快遞發貨之類的,陳易的休息被安排到了10月5號之后;雖然延后了幾天,但好歹也能休假。作為一名苦逼的打工人,只要能給節假日三倍工資,調休什么的都不算個事;于是10月6號,陳易懷揣著這幾個月存下來的6000塊,踏上了回家的火車。沒錯,陳易不是蓉城人,老家是宜城的;但還不是城里,準確的說是在宜城下面一個縣的鎮里,也就是傳說中的十八線~經歷一波火車倒班車,再倒公交車,陳易終于拎著大包小包出現在了自己家門口。剛一下車,就遇到隔壁的劉嬸,依舊是那大嗓門:“喲,陳易回來啦!還提這么多東西,嘖嘖嘖,在外面賺到錢了的喔!”陳易連忙解釋:“劉嬸誒,你就莫要開我玩笑了,剛剛畢業哪里賺得到幾塊錢嘛。”劉嬸看陳易一副苦兮兮的樣子,也不再打趣,哼著小曲就去廣場跳廣場舞了。由于一早便打電話告訴了爸媽今天要回來,所以一進門,就看到了滿滿一桌的飯菜;看到這桌飯菜,一身的疲乏立刻消失不見;久違了,肥腸豬蹄臘腸們!將手中的東西放下,轉頭就看見拴著圍裙的老媽從廚房出來,滿臉心疼的說:“你個瓜娃子,回來就回來,買那么多東西做啥子?錢多了花不完嘛!”陳易正要狡辯,老父親也出現了,瞟了眼地上的東西,對老媽說:“娃兒長大了,曉得孝順媽老漢了,你還不高興?”陳易趕緊打蛇上棍,附和著:“就是就是,爸爸說的對~”老媽看這父子倆一唱一和的,沒好氣說道:“每次剛一說你兩句,你爸爸就出來護!算了,把手洗了吃飯吧。”期間老爸一直問陳易工作做的如何,和同事相處的怎樣;這肯定是挑好的說啊,難道會告訴他們前幾天上班遲到被扣了20?老媽呢,一直不停的給兒子夾菜,把小小的飯碗快要堆成一座山;于是,在一片和諧歡樂的氣氛中,一家人把一桌子菜消滅的干干凈凈。老爸年輕時在單位工作,工作性質不方便多說;但多年下來走南闖北,見識十分廣闊,無論和他聊什么話題都能接上。由于一些原因提前內退了,所以平時基本都在家。老媽呢,年輕時也是個大美人,但文化程度不高,日常就是種地做飯照顧家人;老媽不僅做飯是一把好手,管家也超級厲害,從小到大家里財政大權都在她手上~吃完飯之后,依舊是老規矩,最后下桌子的人洗碗~很明顯那個人就是陳易了,但不同的是,以往在家叫他洗碗肯定不情不愿;但這次,陳易是故意最后下桌的,太久沒回家,連為爸媽洗一次碗都變得奢侈把碗洗好后,回客廳一看,他們正在一起看電視,陳易干脆搬了把椅子去院子里乘涼。老家的自建房就是這樣,不管是平房還是樓房,都自帶一個大院子;平時種些花花草草,曬曬花生玉米,用處大著呢。農村晚上的八九點,路上基本就沒什么人了;依稀能看到點點燈光,和屋外田間的陣陣蛙鳴。躺在椅子上吹著風,享受著這難得的愜意時刻;在大城市的工作雖然沒有很辛苦,但感覺身心疲憊回到從小生活長大的地方,才覺得格外安寧。正在將腦袋放空,享受這難得的安逸時光,眼角余光突然瞥到有三個人經過自己家門口;仔細一看,左邊一個人戴著牛頭面具,右邊一個人蒙著張馬臉頭套;兩人手里各執一頭鎖鏈,中間拴著個披頭散發的人。喲呵,sy玩到這十八線小鎮了?陳易頓時來了精神,坐起身來跟那三人打著招呼:“嘿!兄弟,你們這扮相挺逼真啊。”聽到有人說話,三人的腳步停了下來;除了中間那位,左右兩邊的兄弟同時轉過頭來看了過來;馬臉頭套下一陣嘶啞的聲音傳出:“你能看見我們?”陳易覺得好笑,這不是廢話嘛!翹著二郎腿回答:“路燈雖然不是很亮,但我又不是瞎子,當然能看見你們。”聽到這個回答,戴著牛頭的兄弟突然笑了兩聲:“嗬嗬,有點兒意思。”陳易正準備和他們聊上幾句,聊聊自己在蓉城看到的sy;那場面,簡直是二次元的天堂,現場都能拍部電影了。可那三人并沒有搭話,而是提起了腳步,自顧自往前走了。切!沒禮貌,現在這些年輕人怎么這樣;既然人家不樂意搭理,陳易也懶得熱臉貼冷屁股,繼續躺回椅子上。想著這幾天該怎么玩,和發小聚聚還是去見見同學,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喜歡那些年,我在下面兼職的日子在下面兼職的日子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