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姜靈過來匯合后,把事情經(jīng)過原原本本告訴了兩人;陳易聽完,把這事簡明扼要的轉(zhuǎn)告了黃松。黃松幾乎是秒回:“媽的,我就說咱們這哪來這么高薪的工作,原來是把我哥運(yùn)氣借走了!”“你是沒看見我哥之前那個精神萎靡的樣子,我差點都以為他要掛了。”“謝了哥們,等你空了再請你吃飯。”陳易回了個好的,就和組員出發(fā)去下一個地方了。過去路上,姜靈有些感慨的說道:“這個老板還算有點良心,給了所有員工一點補(bǔ)償。”姜心則持不同意見,反駁道:“她要是真有良心,就不會干這么缺德的事。”“那么多員工的財運(yùn)都被她吸走了,她炒股估計都賺了幾百萬吧。”“大頭都在她那兒,給員工發(fā)點小蠅小利,也就是給他們喝口湯而已。”姜靈辯解道:“可是現(xiàn)在很多公司連湯都舍不得給員工喝呀!”姜心有些無語的說道:“這完全不是一回事啊!”“普通公司是你正常的勞動所得,但不會影響你的其他運(yùn)勢。”“這個老板是在員工不知情的情況下偷走別人運(yùn)勢,誰知道被偷走了多少,包不包含別的運(yùn)勢呢?”“要是短時間給你高工資,代價是以后倒霉生病事事不順,沒幾個正常人會愿意的。”姜靈仔細(xì)想了想,好像是這個道理,也就沒說話了;陳易在邊上看著,沒有說話,有時候看她們倆爭論,也挺有意思的。下午這案子是發(fā)生在鄉(xiāng)鎮(zhèn)里面,資料上記錄是有個去世的老太太在作怪;她生前居住的地方,半夜經(jīng)常出現(xiàn)若有若無的哭聲。就連她的墳附近,也時常會出現(xiàn)鬼打墻現(xiàn)象;搞得村子里人心惶惶,流四起。老太太家人也去找過很多看事的人去處理,但都沒有處理好;時間越久,流傳得越廣,這才被信息科的同事記錄上報了過來。大約一個小時后,三人就到達(dá)了目的地;陳易還沒說話,兩姐妹就已經(jīng)感應(yīng)到了老太太的位置,低聲道:“好重的怨氣啊”朝著怨氣的方向前進(jìn),三人很快來到了老太太的墳前;但出乎他們意料的是,墳前還跪著個年輕的小伙子,正在小聲的說著什么。三人還沒說話,小伙子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來人,起身問道:“你們是誰,來這兒做什么?”姜心打量著眼前的人,似乎已經(jīng)知道了對方的身份,解釋道:“我們是來給老太太掃墓的,你是她孫子?”小伙子點了點頭,有些疑惑的問道:“你們是我奶奶什么人啊?我怎么沒見過你們?”此時陳易眼神并沒有落在小伙子身上,而是看向了他不遠(yuǎn)處的怨氣四溢的老太太;通過墓碑上的名字,陳易已經(jīng)知道,老太太名叫李淑芬。李淑芬慈愛的看了看孫子,對三人說道:“我知道你們是為什么來的,還請你們不要為難我孫子,他是個好孩子。”噢?渾身怨氣的老太太竟然還保持著理智,這倒讓兩姐妹驚訝了;但她們深知鬼的話可信度不高,于是對小伙子說道:“你不用知道我們是什么人,只需要知道我們可以幫到你奶奶就好了。”“但關(guān)鍵是,你得告訴我們,你奶奶身上發(fā)生了什么。”小伙子怔了怔,很快就反應(yīng)了過來;奶奶這些日子鬧出的事他不是不知道,只是嘆了口氣之后,他還是將奶奶生前的事娓娓道來。小伙子說,小的時候,奶奶對他很好;說話總是柔聲柔氣的,總是將舍不得吃的好東西給他吃。在他的印象里,奶奶是一個和藹可親,又逆來順受的女人;因為爺爺樣子很兇,經(jīng)常打她,但她從不還手。任憑爺爺那只粗暴的大手,抓著她的頭發(fā)打;在地上拖來拖去,有時還用腳猛踹她的肚子。有一次,爺爺竟然還用趕牲口的鞭梢,去抽她的臉;抽得她滿地亂滾亂爬,臉上布滿條條血痕,但從沒聽她吭過一聲。奶奶總是咬牙挺著,只是射向爺爺?shù)哪抗猓錆M著絕望和憤恨。奶奶是個苦命的女人,也是個堅強(qiáng)的女人;她十八歲那年,就嫁給了爺爺。還為他生了三個兒子,一個女兒;為這個家操勞了一生,幾乎沒有享過一天福。奶奶去世那天,她的三個兒子,一個女兒都在場,小伙子也在跟前;床上的奶奶,只有出的氣,沒有吸的氣,生命已經(jīng)進(jìn)入了倒計時伯伯們都紅著眼,姑姑也極力壓抑著,最后還是哭出了聲。突然,奶奶睜開眼睛,干癟的嘴唇動了動,竟然一字一句地說道:“老大,把你的舅舅和高支書叫過來。”奶奶的話非常清晰,大伯重復(fù)了一遍,就趕忙出去叫人;在場的人心里都清楚,這只怕是回光返照了一會兒的工夫,奶奶的哥哥就拄著拐杖進(jìn)了門,后邊還跟著村里的高支書,也算是他們家的親戚。他們倆坐在奶奶床前,還沒待問話,奶奶自己先開了口:“大哥,高支書,我要死了,你們得答應(yīng)我一件事。”兩人不解地望著奶奶,舅爺?shù)哪樕跏潜荩劾锩俺隽藴I花;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高支書說:“二嫂,有什么話說吧,我答應(yīng)你就是。”奶奶用盡生命的最后力氣,說出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我死后,決不跟三怪埋進(jìn)一個墳里!”三怪是他爺爺?shù)男∶d許是因為他脾氣不好,總是亂發(fā)脾氣;大伙都叫他三怪,大名全忘光了。高支書聽到這句話,猛地睜大了雙眼;他如何也不會想到,眼前這個像綿羊似的,順從了一輩子的二嫂,在咽氣的最后一刻,會留下這般驚世駭俗的遺愿一時間傻在那里,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同時,她的三個兒子,一個女兒也都傻在那里,同樣不知道如何是好;連空氣都僵住了,人們甚至呼吸也不敢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