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迎面而來的利劍,陳易絲毫不慌,因為他有依仗;但這依仗并不是青雷,而是酆都大帝!大帝給的玉葫蘆還在袖子里呢,他老人家這個級別給的法寶,不可能只有收魂這一個作用吧?果然,下一秒,玉葫蘆所發出的青光宛如一條靈動的蛟龍,帶著無與倫比的威勢徑直迎向了那柄直逼而來的利劍!只聽咔嚓一聲,陳易身前的利劍寸寸斷裂!王真人帶著不可置信的目光被那道青光擊中,口吐鮮血的倒飛出去,引渡司的墻壁上也隨之出現個人型大洞;西方二帝之一的趙文和見狀連忙追了出去,很快便消失不見。而此時堂內的其余鬼帝們皆是瞠目結舌地望向陳易,一個個都像是見到了天底下最不可思議之事一般;他們心中暗自思忖著,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年輕人究竟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底牌未曾亮出?剛剛那凌厲狠辣到極致的一擊,即便是換成他們這些實力高強、歷經無數風雨的鬼帝,恐怕或多或少都會受到一些創傷;然而眼前的陳易卻是安然無恙,甚至連衣角都不曾飄動一下,反而是出手的王真人吐血不止面對著諸位鬼帝既關切又滿含疑惑的神情,陳易嘿嘿一笑,將一直藏于袖子之中的玉葫蘆給取了出來;只見那玉葫蘆通體晶瑩剔透,散發出淡淡的幽光,仿佛蘊含著無盡的神秘力量。站在一旁的神荼定睛一瞧,頓時臉色大變,失聲驚叫道:“這…這不是大帝的九幽幻葫嗎?它怎會出現在你的手中?”九幽幻葫,僅僅只是聽到這個名字,就讓在場的眾人不禁心頭一顫;光是從其名號便不難猜出,這件法寶必定是非同凡響之物。經過短暫的沉默之后,東方鬼帝總算是回過神來,滿臉驚愕之色地說道:“難道大帝竟然將如此珍貴的法寶賜予了你?!”陳易撓了撓頭:“嗯算是吧?!贝艘怀觯戏焦淼鄄挥傻每嘈χ鴵u了搖頭,心中暗自感嘆不已;要知道,他們這些鬼帝可是追隨大帝數千年之久,但都從未得到過這般厚重的賞賜。此時此刻,再看陳易,哪還有半分之前認為他不過是個沒什么背景的小閻王的想法,這待遇簡直和親兒子無異啊!難怪他竟敢如此不把西方鬼帝放在眼里,原來是有大帝的隨身法寶護持;這等厲害的寶物一出,試問又有誰敢輕易造次呢?看來呀,這回王真人得掉層皮了果不其然,沒過多久,趙文和便急匆匆地背著滿身鮮血的王真人趕了回來;王真人雖然傷勢慘重、渾身是血,但意識尚未完全模糊,仍保留著一絲清醒。趙文和剛想要開口質問陳易,到底使用了何種陰險狠辣的手段來對付王真人!然而當他的目光不經意間瞥向陳易手中的九幽幻葫時,整個人如遭雷擊一般,瞬間呆立當場。完了,這下完了趙文和的臉色變得煞白無比,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恰在此時,一陣嘹亮而威嚴的呼喊聲由遠至近傳來:“圣旨到——!”聽到這三個字,在場所有人皆是心頭一震;能夠給閻王鬼帝傳達下旨的,除了大帝還能有誰呢?于是,在場的諸位迅速整理衣冠,恭恭敬敬地準備接旨;就連身負重傷的王真人也不敢怠慢,強忍著劇痛從趙文和的背上下來,搖搖晃晃地站直身子。不多時,那位大帝的近侍便快步走進了屋內;但令人感到詫異的是,這位近侍的手中竟然空空如也,并未像眾人想象中的那樣捧著一卷金燦燦的圣旨。不過,很快大家就都反應過來其中緣由了;只瞧見那近侍先是對陳易眨了眨眼睛,隨后清了清嗓子,高聲宣布道:“傳大帝口諭,即刻廢除王真人西方鬼帝一職,終生囚禁于嶓冢山中,非死不得出!”王真人聽到這話后,身體猛地一顫,他張了張嘴,好似要辯解什么;但喉嚨里卻只能發出幾聲痛苦的嗚咽,緊接著便是幾口猩紅的血水從口中噴涌而出。一旁的趙文和看到老友如此慘狀,連忙伸出雙手,源源不斷地向著王真人輸送一股精純而又渾厚的陰氣;隨著陰氣的注入,王真人原本蒼白如紙的臉色逐漸有了些許血色,呼吸也慢慢平穩下來。好一會兒之后,王真人才終于緩過氣來;他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的近侍,顫抖著聲音說道:“大帝當真是這樣說的?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王某忠心耿耿跟隨大帝已有數千載,期間歷經無數風雨,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大帝怎么會這樣對我?他一定會念及舊情,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的!一定”說到最后,王真人已是聲嘶力竭,連連咳嗽不止。那位近侍看著王真人這般模樣,心中不禁有些惻隱,畢竟大家都已相識多年了;他輕輕嘆了口氣,緩緩說道:“大帝早就料到你會這么說?!薄八先思艺f了,若你今天是真心悔過,沒對陳易出手,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他還是會網開一面,讓你體體面面地退下的,”后面沒說出口的話不而喻,王真人因為一念之差,錯失了這個最后的機會;如今落得如今這般半死不活的下場,完全是咎由自取。就在侍衛們準備將王真人帶離此地時,他突然轉過頭去,用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狠狠地瞪著站在不遠處的陳易;然而,再多的怨恨此刻都已無濟于事,正所謂成王敗寇,一切都已成定局。最終,王真人只能在侍衛們的押送下,一步三回頭地朝著嶓冢山的方向走去;但陳易心里想的卻是,西方鬼帝有兩個啊,都不是好東西,為什么不一次性都廢了?就在這時,近侍的聲音再度響起:“陳易護持地府有功,特升為西方鬼帝,即刻上任!”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