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廖凌故作為難道:“現在工廠遇到困難,這么多錢一時半會兒結算不出!”
“沒事。”
余年擺手道:“那就別結算!”
說到這兒,余年沖池宗說道:“干爹,回頭讓稅務局派人過去查查他的繳稅情況,再讓環保局查查他們的水污染,再讓……”
“停停停……”
廖凌感覺一顆腦袋兩顆大,連忙打斷道:“我認,我全認了!”
這年頭沒有企業沒有半點問題,他們飛騰皮鞋廠經不起這樣的調查。
很多事情大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要是擺在桌面上談,那就是大問題。
“廖總,別委屈自己。”
池宗笑瞇瞇的說道:“我覺得你的企業肯定沒問題,查一查沒事兒。”
“唉。”
廖凌嘆了口氣,苦笑道:“服了,我真的服了。”
看向余年,廖凌點頭道:“不愧是高考狀元,有幾把刷子!單是能夠讓老池認你為干兒子,我就應該想到你的厲害。”
余年喝了口茶,表面沉默,心里掀起驚濤駭浪。
人生第一次,他體會到權利的偉岸。
短短幾句話,就能夠逆風翻盤,這干爹真不白認!
“這幾天我讓財務結算一下,專利費用一次性買斷,全部給你結算。”
廖凌補充道:“余總,您看行不行?”
“可以。”
余年笑道:“我沒問題。”
看著眼前的小屁孩輕松拿捏自己,廖凌心情復雜極了。
若不是池宗即將調到省城,他真不愿意將這筆錢掏出來。
可作為一名生意人,這都是沒辦法的事情。
別看人家池宗被調走,可當地的人事安排依舊池宗說了算。
說白了,人家走,照樣將自己的位置讓給自己的心腹,拿捏你只需要一句話。
何況,人家是升職,不是人走茶涼!
“只要您滿意就好。”
廖凌滿臉堆笑,心里罵娘。
他看向池宗,笑瞇瞇的說道:“老池,我們工廠的事情想辦法解決下唄,我真的需要這筆補貼。”
“事情我已經跟你說過,你們工廠不符合規定。”
池宗再次拒絕,“別說了,咱們要是朋友,這件事情你就別再提。”
“老池……”
廖凌想要做最后的掙扎。
“吃飯不?”
池宗問道:“要吃飯就留下,不吃飯立即走。”
“……吃,我吃!”
廖凌咬了咬牙,重重點頭。
飯桌上,廖凌每次想重提補貼的事情,可話到嘴邊最后咽了下去。
他注意到,余年和池宗的關系不簡單,可心里想不明白,以池宗的地位為什么認一個一窮二白的小子做干兒子,這不是吃飽了撐著嗎?
吃完飯,廖凌打了招呼離開。
出了院子,開車往前面行駛了二百米。
半個小時后,看到余年從池宗家里出來,廖凌將車倒回去停在余年身前,“上車,我送你。”
余年沒拒絕,拉開車門上了車,“不用我說,廖總應該知道我的家住哪里吧?”
“知道。”
廖凌發動車子,車速不快,“我甚至專門去過。”
說到這兒,廖凌無奈一笑,“說起來,我當初對你恨得咬牙切齒,你空手套白狼從我們飛騰皮鞋廠拿走那么多錢,我做夢都沒有想到。”
“人怎么能只看自己損失的,不看自己獲得的利益呢?”
余年點了根煙,抽了口,說道:“若不是我幫你,你的工廠已經破產,哪兒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