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循離開廚房來到后院柴房,將孫魯班拉進房間關(guān)上房門,又透過門縫掃視一圈,確定附近無人之后才轉(zhuǎn)身盯著孫魯班的眼睛質(zhì)問道:“大虎,老實告訴我,母親和關(guān)將軍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孫魯班臉上的忐忑瞬間化為愕然,詫異問道:“你咋知道?”
周循陰沉著臉說道:“關(guān)老將軍義薄云天,干不出強搶民女的事,母親也不可能主動……他倆的事肯定有人從中撮合,放眼整個建業(yè)城,除了你我想不到別人。”
周循對自已老婆還真是了解啊,要不說知妻莫若夫呢。
孫魯班同樣了解自已的丈夫,見他始終逼視著自已就知道,這事不給個解釋肯定無法善了,只好揉著衣襟可憐兮兮的撒起了嬌。
“夫君,我也是沒辦法啊,呂蒙撤軍沒通知我們,而且他這一撤整個江東都亂套了,各種牛鬼蛇神都知道呂蒙撤走魏軍就會南下,全都燒殺搶掠準備借機發(fā)筆橫財,那種混亂程度你應(yīng)該能想象到吧?”
“當時咱們莊園的私兵又都被你帶去征討關(guān)興,莊園等于毫不設(shè)防,山賊土匪打來拿什么擋,靠二叔嗎,他靠得住嗎?”
“再說了土匪后面還有魏軍呢,你也不想我跟母親落到魏軍手中吧,那種情況下我除了進城投奔關(guān)二叔還能怎么辦啊?”
周循接受了她的說法,咬牙切齒的罵道:“呂蒙,你個王八蛋,我特么就不該信你。”
罵完繼續(xù)臉色不善的問道:“你投靠關(guān)老將軍我沒意見,但也不至于把母親嫁過去吧,你怎么想的,你讓我百年之后怎么跟父親交代,你讓咱們周家的臉往哪放?”
聽到這話孫魯班不干了,抬頭直視周循理直氣壯的說道:“臉面重要啊還是家族前途重要啊,你只想著周家臉面,想過家族未來嗎,我這么做是為我自已嗎,我是為了周家為了你啊。”
周循被問懵了,好不容易凝聚的氣勢迅速下降,卻強撐著再次質(zhì)問道:“你什么意思?”
孫魯班得理不饒人的說道:“你說什么意思,咱們廬江周氏雖比不上汝南袁氏和弘農(nóng)楊氏等頂級士族,卻也是出過三公的名門望族。”
“高祖父周榮官拜章帝,和帝兩朝尚書令,從祖父周景先拜司空后拜太尉,死后追封安陽鄉(xiāng)侯,祖父周異官拜洛陽令,從父周忠官拜太尉,錄尚書事,父親周瑜更別說了,若非英年早逝,他就是江東的韓信,可你呢?”
“你都快三十了還只是個小小的騎都尉,官小位卑不說還處處被我爹壓制,在江東根本沒有前途啊,甚至我爹巴不得你去死呢。”
“現(xiàn)在呂蒙撤軍,我爹被逼到荊州被劉備曹操關(guān)羽三面包圍,明顯是沒有出頭之日了,你繼續(xù)跟著他除了搏個狗屁忠義之名還能撈著什么,周家想要再次輝煌,唯有投靠漢中王一條路。”
“可咱家跟漢中王過節(jié)那么大,尋常投靠人家能用你嗎,你在烏傷被關(guān)興俘虜兩次,關(guān)興初到烏傷缺人缺糧,卻寧可囚禁你也不重用你,為什么,人家不信任你啊。”
“咱們周家跟我爹和劉備的牽扯有多深你不是不知道,若只是尋常投降,關(guān)家父子就算接受你也會防著你,不會給你任何出頭的機會,如此過個一兩代,咱們周家可就成寒門了,那樣的話你對得起周家的列祖列宗嗎?”
“鑒于此,想要獲得關(guān)家父子的信任就必須另辟蹊徑,而且要快,關(guān)家父子初到江東立足未穩(wěn),這個時候投靠就是雪中送炭,將來漢中王北伐成功奪得天下,你最起碼是個侯啊。”
“若等關(guān)羽從巴蜀調(diào)來官員填補上江東的空白,你再投靠可就是錦上添花可有可無了,別忘了鄧芝已經(jīng)趕到建業(yè)并被關(guān)羽任命為吳郡太守了,再來幾個鄧芝還有你周循什么事?”
“夫君,周家已經(jīng)走到絕境,榮辱皆系于你一人之身,你愿意看著周家就此泯然眾人嗎?”
“至于母親改嫁,那不很正常的事嗎,武帝的母親還是改嫁過來的呢,有人說什么嗎,何進的兒媳婦被曹操收了,也沒見何進孫子何晏尋死覓活啊。”
“再說了,母親今年才四十出頭就守了十幾年寡,你忍心她后半輩子都守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