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耳目最是靈通,自然清楚潘璋什么德行,還敢來潘璋開設的軍市自然是有幾分底氣的。
另外這次過來除做正常生意之外很多商戶還接了販賣潘璋大軍動向的買賣,任何關于潘璋的消息都可以拿去賣,但他們不知道買家是誰,只知道有人高價收購。
商人嘛,有錢賺就行了,管那么多干啥。
軍市商人在琢磨著怎么將潘璋敲碎賣掉的同時,潘璋回到了數里之外的營地。
進營直奔帥帳,剛到帳外就看見了陸遜的信使,盯著其打量片刻語氣不善的說道:“陸代大都督派你來干啥?”
信使拜道:“這個那個,將軍可否進帳說話?”
潘璋大咧咧的進了帳篷,馬忠則掀開帳簾讓信使先請。
進了帥帳信使立刻奉上陸遜的親筆書信,馬忠接過遞給潘璋,潘璋展開一看臉色慘變,雙眼瞪大瞳孔內縮,連嘴唇都開始情不自禁的哆嗦,而且隨著時間推移,顫抖幅度越來越大,到最后連雙手都開始抖了。
馬忠被他這副模樣嚇住,連忙跑到其身后隔著他的肩膀查看,只看幾眼便露出了跟潘璋一樣的表情。
兩人的狀態持續了足有半刻鐘潘璋才反應過來,拍著桌案罵道:“該死的陸遜,還沒趕到大末就折了韓當徐盛外加上萬大軍,他這個大都督是怎么當的?”
潘璋的語氣出離的憤怒,憤怒中還夾雜著一絲連他自已都沒意識到的恐懼。
潘璋只是壞不是菜,他清楚自已的行為有多離譜,跟著孫權混還能繼續享受,若是孫權戰敗,關羽重掌荊州的話,以關羽那種嫉惡如仇,眼不揉沙的性格,估計分分鐘就會將他拉出去明正典刑。
哦對了,聽說關興還發明了一種公審的刑法,若真被關興拉出去公審,潘璋覺得還是自已抹脖子比較省事。
馬忠同樣驚恐的說道:“連斬韓當徐盛兩員大將,這個關興也太厲害了吧,他是再世霍去病嗎?”
“將軍,按照大都督的分析,關興這會八成已經穿插到咱們身邊了,而且咱們派去臨汝的斥候在血木嶺受阻,由此證明血木嶺中藏著一支遠超山越的強大部隊,八成就是關興的穿插大軍,咱們現在怎么辦?”
潘璋苦笑道:“還能怎么辦,按照陸大都督的交代在營里耗著唄,大都督有一點說的對,進山游擊咱們不是關興的對手,沒必要以已之短攻敵之長,所以咱們就當沒看到關興,老實在營里待著,他關興有本事就來強攻我軍大營,沒本事就在血木嶺窩著,我倒要看看他那點糧草能窩多久?”
潘璋此前是看不起關興的,你一縱馬撞死小孩的紈绔能有多大本事,還不是靠你那個位高權重的爹,沒有你爹關羽你算個屁。
家境貧寒的潘璋最看不起這種官二代,覺得他們除了投了好胎之外一無是處,但當陸遜的戰報傳來之后他的想法變了。
關興在沒有父親支持的情況下連斬韓當徐盛兩員大將,這可不是靠父輩余蔭就能做到的事情,看來這個關興是有真才實學啊。
因此潘璋快速調整心態,將關興放到了與自已同等的位置上開始分析,最后得出結論,關興是翻越武夷山脈過來的,人能翻山越嶺糧草卻不行,因此潘璋篤定關興的糧草不會太多,真拼消耗的話關興耗不起的。
馬忠卻蹙眉道:“關興攜帶糧草確實不可能太多,但山中野獸眾多加上尤沖支援,短時間內怕是不那么容易被餓死,況且還有行商呢,行商極有可能為報白衣渡江之仇而暗中支持關興,幫關興運兵運糧并提供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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