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舟的慶功宴本身就定在十月二十日,被這事一鬧,就直接往后推了。
他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又巧妙地捅破了敵軍計謀,現在直接坐鎮后方,做起了這次敵防的總指揮官。
把敵在暗、我在明的情況,進行了完美扭轉。
林安安在洗脫罪名的次日就恢復了工作。
兩口子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極其有默契地打出了反擊戰。
該說不該,就算真去了黑市采購,也不算什么特大事件,若是初犯被發現,頂多也就口頭教育、批評。
但通過這種巧合摸出扎根華國已久的白雀組織,聯合多省重點打擊,的確是大功一件。
程解放一行人全部被捕,周玉珍經過重重審訊,最后倒是被放出來了。她確實是不知情者,程解放能選擇她做妻子,也是因為她的身份。
周玉珍可是曾經風光無二的邊防通訊營營長,高天力的遺孀。
只可惜,這么些年了,程解放也沒從她嘴里套出什么。
而高天力的死,就是敵特泄密引起,那名敵特就出自白雀組織。
當得知一切真相,周玉珍幾度暈厥,幾近崩潰……
楚姑婆去軍區總醫院見了她一面,是林母跟林安安陪著去的。
病房里消毒水味道刺鼻,周玉珍蜷縮在病床上,整個人毫無生機。
楚姑婆眸底有著不忍,卻不再有以往的和藹模樣。
周玉珍聞聲望來,空洞的眼神落在楚姑婆臉上,整個人頓了頓,突然哭笑出聲,“媽,媽!我……”
“你別叫我媽,我老婆子受不起。”
楚姑婆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室里氣氛瞬間變得凝重。
林安安看了周玉珍一眼,眼前人早已沒了初見時的金貴模樣,像一下子老了十幾歲。
林安安低聲跟楚姑婆說:“姑婆,我先去做產檢,你們聊吧,我媽就在門口守著,有事您喊她。”
“成,安安你去吧。”
“嗯。”
走出病房,林母立馬站了起來,“安安,媽陪你去產檢吧。”
“不用,您就在這守著,醫院我熟著呢,產檢完還得去找顧硯。”林安安指了指病房里,聲音又壓低了一分,“周玉珍雖然被放了,但她還是在監視期,姑婆年紀大了,一個人在這我也不放心。”
林母略一思量,點點頭,“行,那媽就在這看著,你自己小心些。”
“我知道的。”
等林安安一走,周玉珍就掙扎著起身,“砰”一下,結結實實跪到了地上,幾乎是托著腿爬到楚姑婆腳邊的。
楚姑婆手動了動,最后握成拳,沒去扶她。
“媽,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是我對不起天力,都是我的錯啊!”周玉珍一邊說著,一邊已經泣不成聲。
“當年,我也是經人介紹,稀里糊涂就去了津市……”說著,她又狠狠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是我豬油蒙了心,我一直以為自己與尋常女人不同,即便是二婚還能碰到那么好的男人,是我糊涂啊!”
楚姑婆嘴巴張了張,所有的責備最后只換成一聲嘆息。
“媽,我知道錯了,真的,求您原諒我吧,求您了。”
周玉珍眸底全是悲痛,她是被放出來了,可要去北大荒勞作三年,不會留在西北。
此時此刻,她心里堵得實在難受,覺得是自己對不起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