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謝云舒也只是抱怨了一下,并沒有真的希望他去給自己解決問題:“就是工地上的事情?!?
她知道沈蘇白自己工作上的事情還有很多,他失去了記憶,要了解的不僅僅是自己這個妻子,還有遠洋外貿這個公司,或許他要煩惱的事情更多吧。
她當然想要依賴他,但不能總是依賴他。
沈蘇白往前走了一步,目光落在她寫的計劃書上:“土地開發得不順利?”
關于謝云舒開發土地,并且這塊土地還是他拿下來的事情,孟逸寧早就給他說過了,所以他很快就猜到了她煩惱的事情是什么。
謝云舒卻不再說了,站起來拉住他的手往廚房走:“去做飯吧,好餓。”
她不說,沈蘇白也就沒有再問,只是垂眸看向兩個人交疊的手,跟著她往廚房走去:“我從公司回來的時候帶了鹵水乳鴿,是鵬城這邊的特產?!?
謝云舒腳步頓住,大眼睛亮晶晶看著他:“你怎么知道我想吃這個?”
沈蘇白勾了勾唇:“我猜的?!?
事實是,他今天從港口回來的時候,遇到賣鹵水乳鴿的,心里面冒出來的念頭是:在謝云舒來鵬城之前,他一定答應過她,帶她去吃鵬城的特色菜。
謝云舒笑瞇瞇的:“那你猜對了一半,我可不知道鵬城有乳鴿賣。是在海城的時候,你打電話告訴我的,還說到時候要帶我去嘗嘗味道,看看和山川做的烤鴨比,誰的更好吃?!?
有乳鴿可以吃,那就沒有必要做飯了。
兩個人面對面坐著,沈蘇白把乳鴿的腿扯下來給她:“嘗嘗味道?!?
謝云舒也不客氣,一口咬下去肉質勁道:“好吃。”
她并沒有把沈蘇白當做一個失憶的人,只是把他當做一個病人,還是自己的男人,哪里能因為他忘了她,就真的從陌生人做起了呢?
晚上睡覺又是煎熬,但沈蘇白最多起來洗了一次涼水澡,沒提分床睡的意思,他覺著這種煎熬大概他早就經歷過了,所以現在覺著似曾相識。
有料有工,項目部的工棚搭建很快,幾天的時間已經能夠進入辦公了,但大型建材的事情仍然沒有解決。
季思安的意思是讓謝云舒通過他這邊報料上去,中間只需要周轉一下,相當于他來做中間的擔保人。
但謝云舒只是思考一下就拒絕了:“大哥,你投資的是國家項目,這樣操作對你有風險,我們沒有必要擔這樣的風險。”
季思安眉毛微挑:“咱們家倒也不至于這么弱不禁風。”
在鵬城混了這么多年,季家也不是白混的。
謝云舒也笑了:“但是我想或許可以換一種方法?!?
新工棚板房,很多都是新面孔。
韓景和作為項目總設計師,擁有一間獨立辦公室,大書桌上還配備了電話,旁邊是鐵皮資料柜,茶幾沙發一應俱全。
幾位兼職大學生,睜著懵懂的大眼睛,羨慕地環視一圈:“韓設計師,你的辦公室真好呀!”
同樣是大學生,人家一畢業就是總設計師了,這也太厲害了吧!
短短幾個月,韓景和已經不再是那個淳樸自卑的大學生了,他白襯衫黑西褲,和善又紳士地看著幾位單純大學生:“我們謝總對員工一向很好,工資高,獎金高,待遇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