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6章惡人自有惡報(下)
陳軍著急滅火,難免昏招頻出。
就拿監控視頻來說,這是匯入國內聯網的專用系統。
縱然他拿走原有拷貝,仍然保留在系統中。
除非在終端設備里動手腳,才能徹底刪除。
但留下的痕跡,專業技術人員還是可以有跡可循,恢復出來。
祁仲模自然懂得其中奧妙。
他先下一步的操作,無非是給陳軍釋放出一個假信號。
由此讓陳軍感覺事態嚴重,自亂陣腳。
陳軍越是急,祁仲模反而穩如泰山。
他擎等著陳軍主動找上門來,那時候,就有許多可操控的空間,能夠讓陳軍自投羅網,抓他個現行。
在當晚的聚會中,祁仲模首先透露一條重要訊息。
自從厲元朗被人無中生有,弄到京城接受談話之際,祁仲模憑借多年的刑偵經驗,判斷出這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
目的是搞垮厲元朗,哪怕不能將其拉下馬,也要徹底惡心一下。
初寧出爽快,當即把矛頭對準了鄭令文。
自然,她的話引起在場眾人的共鳴。
反正在座也沒外人,囊獲厲元朗在洛遷省的主要班底。
說句直截了當的話,這些人全是被厲元朗的人格魅力所折服,義無反顧的跟隨他。
厲元朗倒了,他們也沒什么好果子吃。
況且,厲元朗忠肝義膽,嫉惡如仇。
他看不慣的人和事,這幾個人同樣沒有好感。
所以說,沒征得厲元朗同意,自發組成鐵桿聯盟,面對鄭令文一伙的步步緊逼,他們勢必要做出反擊。
給厲元朗討個公道,也為自己在洛遷省的前景,打出一片廣闊天地。
祁仲模借這個話題,繼續深入分析。
結合他的調查,完全可以肯定,就是陳軍搞的鬼。
鄭令文有沒有指使,目前尚未有線索,但陳軍是罪魁禍首,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聽完祁仲模的話,王若勛拍案而起,憤然說道:“這個陳軍,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真是應了那句老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現在他兒子犯事,他還找別人頂罪,本身就有問題。”
簡來意接過話茬,緩緩說:“陳飛遠肇事逃逸,已經是鐵證。不過,他一個大二學生,駕駛幾百萬的豪車,以兩百碼的速度狂飆,車子從何而來?”
雷國杰對此非常贊同,并說:“看視頻中陳飛遠搖搖晃晃的模樣,我深度懷疑,他不是醉駕就是毒駕。”
“雷部長分析的有道理。”田澤順著雷國杰的話,做了深入假設,他說:“這起交通事故,造成一死一重傷,陳飛遠還逃逸,本身影響巨大。”
“只是,現在網絡上一丁點這方面的消息沒有。我估計,陳軍指定做了消息封鎖。”
雷國杰則說:“不是估計,是鐵定事實。我指示部里調查,已然找到漢林市委宣傳部封鎖消息的痕跡,并整理出來。”
“種種跡象顯示,陳軍為了兒子逃脫罪責,真是豁出去了,什么手段都用上了。”
祁仲模微微頷首,簡來意問他,“當事人家屬那邊,有什么動向?”
祁仲模回答,“事發第一時間,有人趕到醫院,提出私了。條件給的相當優越,只要家屬不聲張、不追究,什么都可以談。”
“還當場拿出三百萬的銀行卡,說是驚嚇費,至于傷者治療費用,他們全部負擔。”
“好大的手筆,三百萬說給就給,還是先期賠償。”王若勛冷哼一聲,“三百萬,對于普通老百姓來說,不是個小數目了。要是我們不介入,指不定家屬就范,同意他們的要求。”
“若勛省長說得在理。”祁仲模同意的說:“死傷者家屬中,絕大多數都有這種想法。人死不能復生,活著的人還要生活下去。”
“金錢面前,利益是最大的催化劑,誰都想在這件事上面,給自己爭取一份好處。”
“幸虧來意書記有先見之明,我們已經將家屬們暗中安置起來,讓陳軍找不到他們。這樣一來,他更成熱鍋上的螞蟻了,接下來,可有好戲看了。”
初寧作為這張桌子上的唯一女人,以女人的細絲縝密,提出一個不得不面對的問題。
她鏗鏘有力的說道:“我初來乍到,對洛遷的情況了解不多。-->>可經過這些日子接觸,我發現郭書記明顯傾向于鄭副書記。”
“若是鄭副書記出手相幫的話,郭書記偏聽偏信,事情可就復雜了。”
王若勛鼻子里“哼”了一下,面色陰沉的說:“我們只要把各種證據拿到手,擺在郭書記面前,他再怎么偏袒鄭令文,也是徒勞。”
“何況,為了一個陳軍,郭書記豈肯冒險?”
簡來意長吁一聲,感慨道:“我就怕關鍵時刻,鄭令文來一個舍卒保帥,舍棄陳軍,他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