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涼淵抓住女人細嫩的手指。
    “老公,你在說什么呢?”唐眠柔媚的小臉上滿是疑惑。
    “沒什么。
    ”傅涼淵放開她的手,坐回沙發上。
    然而手還沒有碰到茶壺,唐眠已經先一步過來,幫他添好了茶。
    他想起三年前,在納斯酒吧里,她也是如此。
    那天的唐眠穿著白色吊帶長裙,白皙透亮的皮膚在昏暗的舞池里發著光,與周圍那些被胭脂水粉沾染的靈魂,格格不入。
    她的臉上帶著被酒精麻痹后微醺的迷離,似是有淚劃過,跌跌撞撞坐到他懷里,端起酒瓶,往他的酒杯里斟了酒。
    他愣怔了一會兒,原本應該推開她的手,鬼使神差地,收了回去。
    她笑靨如花,美得不可方物,但卻是那種被海水沁透過的,濕漉漉的美。
    當時的她把所有的悲傷都寫在眼底,問他,“你愿意娶我嗎?”
    你愿意娶我嗎?
    已經患上老年癡呆癥的奶奶催婚的話同時回蕩在他耳邊,“奶奶還有機會認識我的孫媳婦嗎?奶奶怕以后,會把你都忘了……”
    傅涼淵端起面前那杯烈酒,一飲而盡,液體劃過喉嚨,像一團火從口腔一直燒到胃里。
    沒有一點猶豫,他站起身,牽住眼前的女人離開了酒吧,以一紙婚書,把她留在了身邊。
    這三年里,唐眠專心致志地扮演著一個合格的妻子。
    照顧他的生活起居,照料老年癡呆越來越嚴重的奶奶,似乎成了她生活的全部。
    如今,奶奶要出國養病,今后會有最好的醫療團隊照料她,而他和唐眠,那紙為了讓奶奶沒有遺憾的交易婚姻,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往事掠過心頭,傅涼淵微微擰眉,心頭帶起一絲微妙的不適。
    “怎么了?老公?不走嗎?”
    傅涼淵這才發現,唐眠已經換好衣服走到門口。
    她手扶著門框,正笑盈盈的看著他。
    傅涼淵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眼前的女人穿著黑色蕾絲裙,修飾得她的曲線窈窕多姿,與當年相比,依然年輕貌美,卻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風情。
    只一眼,如萬年……
    “走吧。
    ”傅涼淵起身,走到她身邊,握住她的手。
    唐眠垂眸看著他握緊自己的手掌,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任由他牽著自己往外走。
    反正就只有今天了。
    明天她將結束傅太太這個人設,也將甩開“傅太太”這個身份給予她的所有枷鎖,-->>實現真正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