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寶坤并不認識來人。
    對方年約五十左右,頷下卻連個胡子渣都沒有,腰間一塊晶瑩透亮的玉佩,一看就不是凡品。
    最重要的是,對方穿的衣服,是云錦!
    這可是只有皇宮里的人,才能穿得上的貢品啊!
    再聽對方的嗓音,趙寶坤就算再粗莽,也知道來人是何方神圣了!
    “在下不知公公駕到,剛剛,剛剛實在有些無禮……”
    “沒事兒!雜家不會跟你這種小輩計較的,而且雜家和鄭公子乃是忘年之交,小事一樁!”
    公鴨嗓子擺了擺手,大大咧咧地找了個椅子坐下,伸出手做了個蘭花指,若無其事地在眼前仔細打量起來。
    鄭有為恭敬地站在身后,等到趙寶坤忍著劇痛,磨磨蹭蹭地走了過來,才介紹道:“趙公子,侯近山大人乃是在太子跟前行走的東宮近侍,他老人家聽聞咱們的事情后,頗為憤慨,所以過來看看你。
    ”
    太子?
    東宮近侍?
    雖然說大梁國,太監是不能干政的,可真到了皇宮近侍、東宮近侍這個位子,真要是辦點事情,誰不會給點面子?
    當下的局勢,東宮地位穩如泰山,以后九五可望,東宮近侍以后就是未來皇帝的心腹了。
    而且一個太監穿著御用的云錦,看來此人就算是在皇帝面前,也是立過大功勞的。
    這么大的腿?
    那可要抱緊了!
    “侯大人見諒,我,我不知道你今天會來,否則定要備一桌上好酒菜,款待大人!”趙寶坤再次施禮,鞠了個九十度的躬。
    “別介!雜家一無官職,二無爵位,如何當得起趙公子如此大禮?”
    侯近山頭也不回,依然雙目囧囧地看著自己的蘭花指,不時地還在臉上蹭兩下,似乎想比較一下,到底是手上的皮膚更嫩滑,還是臉更嫩滑。
    “侯大人,你就別客氣了!趙公子跟我也是莫逆之交,這次吃了癟,所以還想請侯大人幫幫忙,看看有沒有什么法子,找回點面子。
    ”
    “您老人家先坐一會,我跟趙公子去安排一桌酒菜,馬上就回來!”
    鄭有為朝趙寶坤不停使眼色,可卻發現趙寶坤似乎根本不明白什么意思,急得差點跳腳。
    說完,拉著一臉懵逼的趙寶坤便往外跑。
    趙寶坤哪里經得起這么激烈的運動,痛得面目扭曲,滿頭大汗,可當著侯近山的面,又不好叫出來,只能憋著。
    跑到一旁的偏廳,趙寶坤這才一把甩開鄭有為:“你他娘的幾個意思,不知道老子我身上有傷嗎?”
    “趙公子,別動怒!千萬別動怒!”鄭有為雙手擋在胸前,不時朝下按著:“你可能和這些皇宮里的人接觸得少,不知道規矩。
    ”
    “侯大人剛剛一直在看著自己的手,知道什么意思不?”
    “這我他娘的哪里知道,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趙寶坤依然沒有好臉色,伸手想去摸摸痛處,可又把手縮了回來。
    “他是想告訴你,手上空空如也,你要有點表示!”鄭有為也不賣關子了。
    這家伙就是一個莽夫!
    跟他繞彎子,最后郁悶的只會是自己!
    “就這樣啊?”趙寶坤-->>齜著牙,在懷里摸索了幾下,從里面掏出一張銀票,看了又看,盡管不舍,還是遞過去:“五百兩夠不夠?”
    “夠!”
    “另外讓你們府里的管家,準備好酒菜,記得一定要有狗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