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打人本已經不對,打讀書人,那就更是大錯特錯!這是典型的目無法紀,根本沒將天下仕子放在眼中!”
    “在下代表京城仕子,懇請大人能為我們做主!”
    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咚咚咚連磕了三個響頭。
    作為城中知名的讀書人,見官不拜是特權,他如此做,更顯得冤屈深重了。
    不過,這次卻讓他有些失望,圍觀百姓并沒有順勢聲討沈安。
    畢竟大部分百姓就算認識幾個字,也談不上讀書人。
    沒有感同身受,也就不會形成共鳴。
    可是黃遷卻嚇了一跳,讀書人不用跪拜,不受刑罰,這是寫在大梁律中的。
    胡宗恒這樣,要是被御史知道了,絕對要在朝會上參他一本的。
    黃遷慌忙從位子上跑了下來,雙手攙扶著胡宗恒的胳膊,慌忙說道:“胡公子,胡公子,你這是作甚,趕緊起來啊!你這樣的話,我很難做啊!”
    “黃大人若是不答應嚴懲沈安,我絕不起來!在下甚至可以為了公義,血濺五步,死在這朱雀廣場。
    ”
    胡宗恒頭一昂,別到一邊。
    演戲就要演全套,現在不就是表現風骨和氣節的最佳時機么?
    黃遷急的滿頭大汗,在眾多圍觀百姓的眾目睽睽之下,他又不好用強,只得苦苦哀求:“胡公子,你何必如此呢?本官……本官答應你便是!”
    “好!”
    胡宗恒聞,頓時提高了幾個音調:“大人能明察秋毫,是天下之幸,百姓之幸,在下代表京城仕子和熱血百姓,再拜青天!”
    說完,他又要磕頭,可是黃遷怎么可能讓他再如此,托著他胳膊,將其扶回了椅子上。
    “砰!”黃遷作為堂后,驚堂木一響,朝著沈安苦笑問道:“沈安,你可知罪?”
    沈安聳了聳肩,走到臺子中間,背對著公堂,掃視了一眼下面的百姓,口中輕輕吟唱起來。
    “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
    草色煙光殘照里,無誰會憑欄意。
    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
    “各位可聽過這半首詩詞?”沈安朗聲問道。
    臺下的百姓面面相覷,他們對于如此高深的文學,一竅不通。
    可是臺上的胡宗恒卻微微一愣,這半首詩詞不正是安雅君放出來的上闕么?
    沈安這個時候提起這半首詩詞做什么?
    他倒也是個腦筋轉得快的,略一思量,抱拳說道:“黃大人,沈安根本就是故意拖延時間,請大人明鑒!”
    既然不知道沈安的意圖,那就干脆打亂他的節奏。
    只要始終緊扣主題,他就不相信沈安還能翻出什么浪來!
    “呵呵,你父親是個大儒,怎么就生了你這個跳梁小丑呢!”
    沈安轉身,滿臉堆著笑容,搖頭晃腦的惋惜不已。.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