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太師盧仕忠心中一怔,他沒想到梁帝竟然會答應陳友。
    此時若成,對于普天下的百姓來說,那自然是好事。
    但其背后的風風語,卻絕對會噓聲一片,大家都會說朝廷虛耗國力,最后卻徒勞無功。
    而且眼下坊間已經(jīng)傳聞,沈安可能會代皇甫一家登上龍位,若是他再次促成和談,那便會成為普天之下的大功臣。
    這對于梁帝而,絕不是一件好事!
    以后想要對沈安下手,若是沒有必殺的理由,怕是很難了!
    若是不成,朝廷更會陷入漩渦之中,堂堂滿朝文武,竟然被叛軍玩弄于股掌之中。
    總之,無論如何朝廷都一定會成為天下百姓的笑柄。
    梁帝知道他想說什么,微微抬手:“此事就這么定了!”
    “立刻傳旨沈安,命其為招撫欽差,所到之處如朕躬親,委以沈安全權處理江淮一事。
    ”
    “另,招撫一事若是成功,且月照國守諾退兵,便準沈安所奏,設翁山港、華亭港為兩國通商專屬港口,特許江淮鹽鐵轉運使每年劃撥十之其二的資源用于通商。
    ”
    見他此意已決,帝黨一派也就不再反對,而文官集團也達成了目的,更不可能反對。
    退朝后,太師盧仕忠跟著梁帝走進了御書房,李德海將房門關上,站在門口把守著,以免有人打擾。
    “陛下怎么可以答應此事呢?”
    “朕有得選嗎?你信不信,朕今日若是不答應,這些人說不定會在太極殿上死諫!”
    梁帝微微一笑,不以為意的說道:“而且探事司最近的消息,太師也看過了,幾大豪族已經(jīng)連番私會,恐怕也是居心不良啊!”
    “老臣知道,可……”盧仕忠還是一臉的憂心忡忡,搖頭晃腦總覺得此事對梁帝實在大大的不利,但看他如此篤定的模樣,又不知該如何繼續(xù)這個話題。
    他是先帝的遺孤之臣,對皇帝忠心耿耿,但年紀越來越大,腦子漸漸跟不上梁帝的節(jié)奏了。
    而且這幾年梁帝的心思越來越重,他時常猜不透對方心中在想些什么。
    “太師放心吧!沈安何其聰明,他雖然手握天雷,而且明顯已經(jīng)收服了鄭家,但卻并沒有和鄭家一同北上,這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
    梁帝淡然的解釋起來。
    “他手上的天雷一定有問題,只是我們還沒弄清楚其中的真正情況而已,所以他還不敢和朕徹底撕破臉!”
    盧仕忠皺著眉頭,梁帝說的話,他能聽懂一半。
    沈安的天雷肯定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引來的,又或者根本不能引雷,只是鄭家和沈安共同演的一出戲而已。
    但要說沈安收服了鄭家,他卻有些不信。
    盧仕忠也是出身八大豪族之一的西川盧氏,豪族背后的底蘊絕非普通人能猜到的。
    鄭家雖然是豪族中的末流,但能在短時間之內(nèi)組織起一只十多萬人的叛軍,說被收服就收服嗎?
    不過他也是權斗場的老油子了,梁帝既然不打算明說,他也就沒必要多問了。
    君臣兩又商量了一會,盧仕忠便退了出去。
    ……
    坐了好幾天的-->>船,沈安終于登上了月照國的陸地,看著身旁冷若冰霜,卻時不時投來目光的藺茯苓說道:
    “公主,你幾個意思啊?老是偷偷瞄我,我知道自己很帥,但你要是想看的話,我很大方的,你隨便怎么看都行,我保證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