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頭接旨的沈安,表情微變。
這對于靖安王來說,確實是天大的好事!
不過梁帝也是狡猾至極,白無極剛-->>剛將云州的近三十萬府兵全部調去了代州,靖安王除了地盤擴大了,其實也沒撈到什么好處。
而且還在靖安王和益王之間埋下了一個隱患!
都是王爺,一個大都督一個大總管,誰聽誰的呢?
還有他這個云州刺史,夾在中間,那可不得難受死?
可他又豈是那么容易聽話的?
這就是典型的二桃殺三士啊!
就這么一塊餅,你們三個人去搶吧!
心中一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臉上卻依然面含春風,笑吟吟看向靖安王世子:“世子,好久不見,光彩如昔啊!”
“當日初見還稱呼你為沈公子,今日卻已經是從二品的沈大人了,別來無恙啊!”
皇甫仁軒客氣地握住他的雙手,也沒冷落一旁的益王:“王爺為國為民,甘冒風險紆尊降貴留在云州,我輩中的楷模啊!”
益王比皇甫仁軒大不了幾歲,但兩人一個是親王,一個是世子,其實并沒有多少交集,甚至很少見面。
所以說起話來,也十分客套。
兩人寒暄一會,送走了欽差,靖安王世子卻并沒有離開的意思,拉著沈安問長問短。
甚至沒給剛到龍朔的陳友,跟沈安說上幾句話的機會。
沈安只得讓廚房準備酒菜,三人圍成一桌,酒過三巡。
“王爺、沈大人,我父王還有些話,想代為傳達。”皇甫仁軒微醺說道。
皇甫胤善還要維護不理朝政的人設,從上桌就沒怎么開口,一臉愁容慘淡。
所以皇甫仁軒開口,也是看向沈安,完全忽略了他。
“世子請說!”沈安揮了揮手。
“沈大人幾番驚天操作,算是把西魏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龍朔,若是敵軍再次來犯,恐怕龍朔便會首當其沖。”
“但陛下旨意父王兵馬暫時駐扎在雁蕩關,以待龍朔危機,能盡快馳援。”
“所以父王的意思,想讓沈大人就地組建一只軍馬,父王會派人在雁蕩關和龍朔之間,再筑一城,用于屯兵屯糧,同時便于統一調度。”
“沈大人意下如何?”
沈安端起酒杯:“這當然再好不過,下官定然竭盡全力!”
滿口答應,卻又未把話說滿。
現在的龍朔,人不過十五萬,大半都是逃不走的老弱婦孺,去哪給你征兵?
再說了,你這個算盤打得也太好了,兵我來征,人歸你調度?
皇甫仁軒一聽他這么好說話,便立刻變本加厲的說道:“另有一事,就是關于糧草的,聽說沈大人從西魏搶了近八十萬石糧草,不知可還有剩余?”
“不瞞世子,狼嚎谷一戰確實是下官所為,但那些糧草卻都在狼嚎谷中,被雪崩給埋了,如今我龍朔城中還是靠著安雅君從京城運來的糧草,確實沒有富余。”
“甚至能不能挨到明年秋收,還不得而知,此事還望世子上稟王爺,能否賑濟十萬石,讓我們度過眼下的劫難。”
沈安苦笑說道。
要糧食,他打死也不可能給的。
這是他徐圖后進的根本!.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