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也不是為你沈大人辦事的!”
他的外之意,苛責沈安弄權。
悄然一笑,沈安又把畫像推給他面前:“姚丞相,本官自然知道,丞相府不會做這種小事?!?
“只是想給你提個醒,咱們同朝為官,彼此之間,不管恩怨爭斗如何,都不該把手落在無辜人身上?!?
“畫卷之人,屠殺百姓,斬首分尸,我大梁太平盛世,且兇案就在王畿之地,相爺難道不該幫忙出力嗎?”
他這話,聽著沒什么,實際已經暗暗戳破了那層窗戶紙,再加上沈安此刻淡然篤定的樣子,更是讓要姚成本心中恍惚。
深吸口氣,他拖著茶盞的手,都攥的發了白:“老夫還是那句話,這種事沈大人只管去找京兆府?!?
“看來相爺,果然沒有見過此人?!?
不等他把話說完,沈安憤目奪斷:“那本官就知道該這么做了?!?
“你什么意思!”
他的蠻橫,終于刺激到了姚成本,老狐貍坐不住了。
唇槍舌劍無妨,當面挨暗罵他可受不了,沈安話里話外不就在說他,與此人有關。
無論真假他都絕對不能承認。
“相爺急什么。”
掃了他一眼,沈安穩如泰山般巍峨,每個字都擲地有聲:“還是那句話,你我同朝為官,彼此之間或有恩怨,可也有幾分照應?!?
“現在相爺這么說,那之后查案,本官就不必手下留情了?!?
話音落,沈安起身就走,但是畫像卻留在了姚成本正堂。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姚成本憤怒之下,直接把茶盞砸成碎粉。
“可惡!”
沈安表現的越剛強,越猛烈,他就越覺得是對方破案了。
白衣人跟隨他多年,一直小心翼翼,這次莫非漏了馬腳?
一時恍惚,一時懵懂。
姚成本立刻叫管家將白衣人二次喚來。
畫像丟在他面前,姚成本寒光爍爍的盯著白衣人:“你有什么要解釋的。”
“說吧?!?
白衣人已知曉事態,他心里也在含糊,自己動手時周圍全無一人,怎么可能留下這么大的馬腳。
奈何證據就在眼前,他就算想申辯也找不到理由,略作沉默后,白衣人也變得冷峻許多。
“大人,雖然在下不知道他們是如何得到這張畫像的。”
“倒也無妨,只要大人點點頭,在下今夜便把沈安的人頭摘下,奉于大人面前?!?
“放屁?!?
姚成本最清楚沈安的本事,之前太子準備了那么多,最后誰不是鎩羽而歸。
冰鳳凰、無花公子,還有萬毒門的高手,誰都不比眼前之人弱。
他能拿到沈安首級?
打死姚成本也不信,原本打算讓他暫時逃離京畿,在偏遠地棲身暫避風頭,現在看來已經行不通了。
沈安能夠登門攤牌,必做好了完全準備。
別說現在難以把他送走,就是想殺人滅口,姚成本都覺得有風險,死人雖然不會說話,可此人一死,真到了關鍵時刻,又能讓誰出來頂罪?
幾番思量,最終他還是決定,暫將此人就留在他丞相府中。
沈安再狂,再狠,哪怕是鐵證如山,他也不能到丞相府明火執仗的抓人吧?.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