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皇甫胤安,悠然的詭笑,掛在嘴角,茶盞輕輕搖曳在手中:“姚丞相,本宮倒是很好奇,你從什么地方,弄來這么一群夸子。”
“都是外阜來的?”
在他對面的姚成本呵呵一笑:“領頭的那個,他父親是臣過去的侍從,后來年紀大了,就回家了,去年出殯時,臣還特意隨了一波心意。”
皇甫胤安微微點頭,他明白姚成本的外之意是告訴他,那幾個家中沒人,所以舍用,也無后顧之憂。
“相爺好手段,只是本宮不太明白,你這三換之計,到底是什么意思?”
今日來前,姚成本就是以這個為理由,才把他這位東宮正主,請出來的。
“其實簡單。”
捋須而笑,姚成本娓娓道來。
之前給沈家供貨之人,是他派人找來的,那些有問題的肉,自然也出在他手中。
還有現在這些客人,也都是他一手安排。
沈安會不會發現肉有問題,姚成本不在乎,反正他發現了,把這些肉隱藏起來,店里就沒得賣。
沒得賣,這些人耍起混不吝來,摔鍋砸碗,他們開店做生意的,總不能和客人對著打吧?
但凡沈家的人敢動手,那就是仗勢欺人,他可以參奏沈安一本。
如果他把牛羊肉送到客人桌上,除了那個歪嘴之外,其他幾人都會斃命當場,至于怎么做到的,姚成本不說,太子也明白。
出了人命案子,而且就在他們酒樓之中,眾目睽睽之下,任憑是誰也無法抵賴,到時候封了他的酒樓,也合乎法理。
至于最后一變,姚成本要是煞費心機。
多日以來,他一直派人窺探沈家旗下酒樓的儲備,完全可以確定,他們絕無半點存肉。
要是還能給客人上菜,用的卻不是他提供的牛肉,那就說明沈家一定是將紅肉掉包。
真是那樣,姚成本也并不意外,沈家的能耐,弄出幾十斤牛肉不是問題,實在不行到別家去買,也能買的來。
但有一點,他可以不用那些肉,但今日之內總不能銷毀吧?
只要察覺異樣,事后他就能派遣戶部官員,二度前來查訪,找到有問題的紅肉,也足夠查他家半年的。
“殿下,此計三換也。”
皇甫胤安連連點頭,拍掌含笑:“果然姜還是老的辣;丞相請看,沈家的那條狗,好像有點撐不住了。”
酒樓之內,十三已經被歪嘴刁難的烈火沖頭。
也不知道這幫混蛋是吃了什么東西長大的,根本聽不懂人話,別管他怎么解釋,就是盯準了牛肉不放。
甚至十三已經說了,寧愿自己掏腰包,請他們到別人吃一頓,歪嘴聞,頓時攘了他一個跟頭,說什么自己不缺錢云云。
越說越怒,就剛才他把桌子給掀翻了。
“他娘的!這是什么店!以為老子沒錢是嗎!!”
“弟兄們,給俺砸了!”
歪嘴一聲令下,他的幾個混不吝弟兄,二話不說,掄起椅子就砸,瓷片木屑到處亂飛。
“別看!老子砸完了賠你錢!”
十三怒目圓睜,雙拳緊握,幾次呵止非但沒用,反而更像刺激到了他們一樣,歪嘴一群人打砸的更歡。
樓上稀里嘩啦亂響,下面的伙計廚子都坐不住了。
沖上來正瞧見有人逞兇,在看看十三臉上也被攘的青一塊紫一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