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安,宋允安!”
    宋行中沒有喊應宋允安,語氣已經開始不耐煩了。
    宋允安用力的掐了掐自己,手掌心都被掐出了印子,在紅腫的邊緣快要破皮。
    她腳步沉重,卻不得不站在宋行中的身邊,裝作父慈子孝的和諧家庭,一位一位的送別賓客。
    宋允安一直在不斷的深呼吸,可眼前愈發的飄,她從邊上桌子拿了好幾杯水,經過了一個多小時,那些水早已經從溫熱變得冰冷。
    液體從喉嚨里灌下去,一陣陣發涼。
    她握著杯子,杯壁的涼意帶來了一丁點兒的清醒,可那些清醒,很快也淹沒在了腦子的混沌中。
    柳欣眉在不遠處笑而不語,她挽著胳膊,幾乎都不掩飾自己眼神之中的不懷好意了。
    千算萬算,她可是特意在那些水里面都下了藥,不過質量都很輕,喝個一口兩口的不會有什么問題。
    而宋允安可就不一樣了,本來就喝了那一杯下藥極重的酒,再喝幾杯水,更是雪上加霜。
    涼水在宋允安的體內,只帶來了片刻的清醒,隨后就化為了說不上來的燥熱。
    思考也變得緩慢了起來,宋允安竭力維持著清醒,但理智還是一點一點被侵襲。
    等到宋允安意識到不對勁,和柳欣眉對是發掘對方眼中的得意,宋允安終于意識到自己中招了,可那個時候已經為時已晚。
    柳欣眉!
    本就因為藥物帶來的煩躁,悶熱,加上心中的怒火,讓宋允安的情況猶如在烈焰上被炙烤。
    她呼吸在不經意間已經變得重了起來,宋允安強撐著,用理智抵抗著體內源源不斷傳來的熱意。
    在送走了數十位賓客之后,她大腦內緊繃的弦已經張到了極致,人也像是踩在了輕飄飄的云朵上,搖搖欲墜。
    “我去衛生間。”
    下一秒,宋允安推門而出。
    離開了宴會廳,沒了,被那群人看到的可能性,宋允安的腿一下子發軟。
    如果不是她及時扶住了墻壁,怕是整個人都要跌坐在地面上。
    “宋允安,你可以的,要是在這里就倒下,豈不是讓那對母女白白看了笑話。”
    宋允安喘息間溢出這句話來,喉頭陣陣干澀,眼前也是不斷的發昏,宋允安撐著自己想要起身,雙腿卻像是不聽使喚的發軟。
    走廊成了熾熱的沙漠,水源遙不可及。
    煎熬,憤怒,惶恐……種種負面-->>情緒交織在一起。
    宋允安咬著下唇,粉嫩的唇間有著血絲,口腔里也品味到了腥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