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一次,誰也沒有看誰不對眼了。
    因為他們心底都只有一個祈禱,他們希望林驚詞活著。
    霍君寒甚至想,只要林驚詞沒事,他愿意再給林驚詞一個機會,他不離婚了,只要林驚詞活著。
    這三十分鐘是一生中最漫長的三十分鐘。
    白浪舟從搶救室里出來的時候,雙手被同時握住了。
    “她怎么樣?”兩個人有事異口同聲。
    “有我在,當然沒意外。”白浪舟這話一出,二人皆是松了口氣。
    然而下一句,又讓兩人耳提面命,
    “我還沒說完呢,嫂子這一回發燒燒成了顱內感染,外加一個呼吸性酸中毒,要去住icu了。”
    說完,白浪舟還嘆了口氣,帶著幾分吐槽,
    “我怎么覺得,自從君寒你醒來,她就沒怎么離開過醫院呢?君寒,你該不會克她吧?”
    頭一回,霍君寒沒有回懟,那張俊臉上帶著蒼白,小心翼翼的問:
    “icu可以進去家屬陪同吧?”
    “可以啊,不過只能進去一個。”白浪舟的眼神又故意在霍君寒和李昱身上掃視一遍,
    “現在,你們誰是她家屬啊?”
    “當然是我,”霍君寒面無表情,
    “我是她法律上認可的丈夫。”
    說完這話,霍君寒故意瞟了眼李昱,見李昱臉色晦暗,他心情莫名好了點。
    “是嗎?”白浪舟故作深沉地,從背后拿出一份帶著血跡的離婚協議書,在手中輕拍,
    “我不是聽說你要跟她離婚的嗎?”
    霍君寒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拿回那份離婚協議,然后撕了個粉碎,洋洋灑灑,滿地都是。
    昨晚他想了整整一夜,他是想離婚的,并且這個念頭很強烈。
    就連先前在病房里,他沒有看林驚詞,就是怕自己心軟。
    但是,半個小時前,他聽見林驚詞搶救的時候,顫抖著簽病危通知書的時候,他才知道,林驚詞在他心里的分量,原來那么重。
    那些愛和記憶從未被他忘記,反而在這一刻煥然一新,如同滾滾江滔。
    “我不會離婚的,我會照顧她,直到她好起來為止。”.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