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苒心一痛,時隔多年,這還是安向晚第一次叫自己“苒苒”。
不過,這種場景,一聲“苒苒”不像開頭,反倒像是結尾,悲涼無比。
彭苒搖搖頭,“好多了。”
她早就習慣隱藏自己的傷疤,以笑示人,即便她此時心如刀絞。
安向晚點點頭:
“那就好。”
“你從雜物間被扶著出來的時候,臉色那么蒼白,我差點以為……唉!不過還好,你是幸運的。”
“我本來想跟著救護車一起來的,但人數有限,沒能上來。”
“坐出租車來的路上,我都聽晴晴解釋了,她說她本來是準備給你叫醫生的,可一看見我就忘記了。”
“苒苒,她不是故意的,要是你實在記恨她,我代替她向你道歉好嗎?”
聽到這里,彭苒都替自己感到可悲。
自己的未婚夫慰問自己,竟然是為了維護另外的女人。
可她還在這里躺著呢!
心中再氣憤,彭苒也習慣自我消化。
她甚至覺得是自己做的不夠好。
“沒關系,”彭苒忍住眼淚,
“我從來沒有記恨過誰,腰疼是老毛病了,躺幾天就好了。”
安向晚又點點頭,“那就好,我感覺你的情緒也挺穩定的,那么我們接下來就聊我們倆的事兒吧。”
“雖然我們之間早有婚約,但那都是大人做的決定,我們事先并不知情,我們是完整的人,有權追求自己的幸福。”
話說到這,安向晚卻哽住了,像是遇到了什么難題,不好開口。
彭苒終于抬眸端詳他,這還是她頭一次這樣仔細的看安向晚。
他們雖然早有婚約,但是自從高中以后,安向晚對她從來就像是面對瘟神一樣避之不及。
她曾經問過原因,安向晚說不出來。
她以為,是因為安向晚年紀小,不會愛人,所以她一直在等,等安向晚長大,興許長大了就不一樣了。
可是現在她終于明白了,不是年紀的原因,是安向晚不喜歡自己。
所以,安向晚一直對自己惡相向,所以今天活動四個小時,安向晚沒看見自己的身影都不會擔心。
既然事到如今,彭苒也沒什么好期待,好等待的了。
彭苒吸了口氣,說:
“你說的對,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你和我都一樣,所以既然如此,我們退婚吧!”
她說完這話,安向晚臉上的神情肉眼可見的愣住了。
隨后,他的眼底甚至飛速閃過一絲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