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璟燃那雙眸子,就好像一片結冰的湖面,突然裂開,蕩起激烈的水花。
    這件事明明是個秘密,慕玥是怎么知曉內情的?
    沒錯,新婚后不久,他便在煙花柳巷留宿過一夜,雖然只有一晚,但也足夠銘記終生。
    然而,當夜的知情人全都封了口,此事從未見光過,就連周凜都一無所知。
    慕玥是從哪里聽來的?
    白璟燃好不容易才壓制下了內心里的翻涌,語氣里恢復了平淡:“你突然提及此事,到底是出于關心,還是純粹想拿這事來要挾我?”
    慕玥暫且沉默,不予作答。
    白璟燃的眼神驟然陰暗下去:“哼,即使你想,你也要挾不了。你以為,向世人公開這事,我就能任你擺布了?男人三妻四妾乃是常事,師尊想必也能諒解。何況,凡是位高權重之人,本就有資格擁有眾多女人,這是世間常理,試問誰會站你那邊?”
    慕玥目光一沉,忍不住追問:“王爺,你可還記得當晚具體發生了什么?”
    白璟燃眼神里掠過一抹狠戾:“怎么,你想聽我說一些細節?”
    慕玥愕然與他對視,他這是真忘了?還是故意不想記得?”
    她差一點便問出,他可還記得他當晚睡得是哪個女人。
    但最終,慕玥還是忍住了。
    看到慕玥久久不說話,白璟燃冷笑一聲,語氣里多了幾分嘲諷:“我明白了,既然你不是拿這件事來要挾我的,那就說明你是在嫉妒。原來你也會在意我在外面睡了幾個女人?還真是罕見。敢情,你對我這么上心??”
    慕玥面無表情:“我會嫉妒?你是不是想多了?”
    白璟燃眉頭一挑:“那說半天,你還是想利用這件事來要挾我?”
    慕玥在袖中捏緊拳頭,安靜了片刻才說:“我聽說過,武尊派弟子向來奉守禁欲之戒律,可你卻堂而皇之地留宿青樓,對武尊派而,這是何等的恥辱,天下人可以原諒你花天酒地,但武尊派的弟子未必能原諒你。”
    本以為這話可以將白璟燃一軍,沒料到,卻換來了白璟燃一聲滿不在乎的冷哼。
    “你別忘了,我已經告別師門十年有余,我如今的所作所為早就與武尊派毫無關系。”白璟燃目光森然的看了她很久:“你既然那么想知道案件的謎底,只需求我一句便是,用不著這么彎彎繞繞。”
    慕玥倔強的瞪著他,眸中泛著一層屈辱熏染的猩紅。
    她沒想到她這招激將法會失策。
    求他?她寧可一頭撞死。
    白璟燃心想,若是把這只小兔子給逼急了,她很可能會撂挑子不再幫他查案了。
    他稍微退讓了一步:“行了,不逗你了,小玉之所以不直接說出兇手名字,是為了瞞過另一個同伙。”
    慕玥努力壓下心底怒意,把注意力拽回到案件上來:“小玉的同伙?”
    “要挖開那么重的地磚,起碼得有兩個人聯手,小玉肯定有同伙,而且那個同伙也能自由的進出景寧宮。只是那同伙沒有親手擺弄鎮物,所以在你施法之時,才沒有反噬到那個同伙身上。”
    白璟燃此刻的神態,跟平時那副冷若冰霜、不近人情的模樣別無二致。
    之前那一瞬間的狂放和失控,已經從他眼底徹底消逝,難覓蹤跡。
 &nbs-->>p;  慕玥裝作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一心只關注案子的進展:“這么說來,鏈太妃身邊的奸細,不止一個人,而是有兩個。”
    白璟燃點點頭,連語氣也恢復了冷淡“小玉也考慮到,要是直接供出魏止陽,旁邊同伙聽到后,一定會立即去通知魏止陽,從而讓他有機會湮滅證據,小玉不甘心自己一個人背鍋,才會用這種打啞謎的方式說出兇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