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溪低下頭,眼眶微濕,聲音輕且堅定:"再說十遍也是一樣......"
不管是之前種種,還是傅家父母的不認可,都告訴她不該再留戀這個男人。
"那就別說。"
傅司宴低頭,捧起她的臉,霸道地吻她眼角的淚,"別說,我不想聽。"
明溪還想掙扎,傅司宴卻收手抱住她,很緊很緊,緊到像是要把她融進身體里。
他說:"我知道,你說的肯定不是真心話,別這么快拒絕,答應我,想清楚好嗎"
傅司宴抱著她的手,竟微微有些顫抖。
驕傲如他,卻把所有的主動都給了這個女人。
他覺得自己已經卑微到,自己都覺得下賤了。
現在,這個女人隨便一句話就能把他打倒。
傅司宴走后,明溪打開門就渾身脫力癱坐在地上。
忍了許久的淚,終于泛濫。
即使一遍遍告誡自己不能再心動,可一靠近這個男人,心底那根弦就會被挑動。
她恨自己不夠堅定的同時還特別害怕......
怕自己深陷,怕自己墜落,怕自己粉身碎骨,再也回不了頭。
......
翌日。
明溪去醫院給蘇念送湯。
出門前她給自己化了個淡妝,遮了遮眼下的黑眼圈。
剛到病房門口,明溪就聽到里面傳來醫生的話。
"胎兒的去留只有你自己能決定,希望你慎重考慮。"
明溪整個人愣住!
等醫生出去后,她進去對上蘇念的視線,不敢置信開口,"念念你......懷孕了"
蘇念表情一滯,"你聽到了"
明溪點頭,憂心忡忡坐下,"是誰的"
蘇念張了張口,說出一個名字。
"什么"
明溪震驚不已,"怎么會,你跟陸景行怎么會......"
蘇念捂住臉,淚從指縫中漏出,"溪溪,你會不會看不起我。"
她真的憋了好久,沒人可傾訴,沒人能理解。
一個人在黑暗里,負重前行。
如果可以選,她真的希望從來都沒認識過陸景行。
明溪抱著她,鼻子發酸,"我不會,我相信你絕不會是隨便破壞他人感情的人。"
這么多年的相處,她太了解蘇念了。
她絕不是會介入別人感情的人,再愛也不會。
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那個男人在強迫她。
蘇念趴在明溪肩頭哭了好久,把陸景行回來以后的事說了個大概。
她擅長報喜不報憂,陸景行做的過分事,她都沒有說。
即便如此,明溪也氣得咬牙切齒。
"陸景行太不是人了!他為什么要同時傷害兩個女人"
她太心疼蘇念了,瘦得兩片嘴巴都沒有一點肉了。
"那你打算怎么辦"
蘇念哭道,"如果我說我想留下這個孩子,你會不會覺得我很不要臉。"
開始的時候,蘇念是毫不猶豫想要打掉這個孩子的。
可在跟醫生探討后,醫生告訴她,她的胃癌手術只有10%的希望。
因為她的病灶發展極為迅速,要比一般情況更嚴重。
也就是說,她有百分之九十的幾率會死。
這樣情況下,手不手術的意義已經不大了。
如果她選擇傳統治療,或許能撐到寶寶七個半月,就能把寶寶安全地剖下來。
她想要給爸媽留下一個寄托,等自己不在了,她們也不至于難過到活不下去。
明溪安慰她,"不會,任何時候,寶寶是無辜的。"
她想起自己丟失的那個寶寶,心里又泛起密密麻麻的難過。
沉默片刻,明溪問,"那你打算讓陸景行知道寶寶的存在嗎"
蘇念搖頭,"不,不能讓他知道。"
陸景行知道,一定會讓自己打掉的。
從病房出來。
走廊上,明溪猝不及防看到傅司宴俊挺的身影,聽蘇念說陸景行也在這住院,那他應該是來看陸景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