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剛來診過脈,說是這么養著,只要蕓兒不動氣,胎便能坐穩。”
衛綺知道盛母掛念什么,細聲說道。
“叫你勞累了。”
盛母抓著衛綺的手,記眼慈愛。
“您這話可見外了,我和蕓兒自小玩在一起,感情不比親姐妹差,從來都是她護著我,我極少有能幫襯到她的時侯。”
“如今,倒是叫我威風了一回。”衛綺捏著豐柏的小手,眉眼帶笑道。
因著性子,衛綺在蕓娘那,顯得十分弱小,一旦和人爭執,蕓娘就會老母雞護崽一樣,替她出頭。
久而久之,衛綺形成了依賴,在蕓娘面前,壓根硬氣不起來,都是被調侃,逗弄的那個。
像這種翻身欺負回去的機會,簡直不要太難得。
平日哪能見蕓兒軟求饒,更別提可憐巴巴的盯著你瞧了。
外面幾聲蟬鳴,里面細語笑談,襯得歲月靜謐安好。
山道上,李易策馬狂奔。
夜漸漸暗了。
離蕓娘五十里外的一處田莊,都前衛執刀巡視,神情肅然,眸子如鷹般,不放過任何動靜。
暗處一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好一會,他后退幾步,隱入夜色,消失無蹤。
“咻!”
邊境的煙花再次炸響,比起昨晚,要來的更密集。
“父親,蘇閑今晚真不會偷襲溱軍?”
看著上空的煙花,周攀微側頭,視線移向周逄齊。
周逄齊靜靜凝視著遠處,“他是這么通我說的,但……臨時改主意,也未可知。”
“父親,他八成就是忽悠你,蘇閑嘴里,哪有實在的話。”
“你今兒揍了他,他肯定不會輕易算了的。”
“少不得要戲耍你一番,明明說了今兒不行動,但下午,他們可是朝渡口丟了炸藥。”
“大招怕已經來了。”
“今兒的煙火都有別于昨晚。”
“等咱們睡香沉了,他就會把我們擾醒。”
“蘇閑最擅長干這種事了。”周攀瞇起眼,“父親,趁你還能收拾他,別心軟啊。”
“一定要狠狠的抽。”
“攀兒,你對他的怨念,不小。”周逄齊瞧著周攀,“以你現在的狀態,若通他交戰,必敗。”
“他已經拿捏你了。”
聞,周攀并沒有羞惱,而是靜默片刻后開口,“父親,雖然不想承認,但蘇閑,確是雄主。”
“他不會讓你覺得盛氣凌人,可瞧著隨和吧,卻壓制著你動彈不得。”
“在他手底下,你極難反叛。”
“只能隨著他的節奏,追著他走。”
“一步步被其折服,再難有其他心思。”
“通他待的久了,你會不自覺的為他鞍前馬后。”
周攀說著,垂了眼簾,蘇閑不干人事,自已固然牙癢癢,可心里并沒有多少怨恨,思慮事情時,利益出發點,是以蘇閑為先。
不知不覺,已經將自已擺在了臣子的位置上。
盡心為楚國,為蘇閑謀劃。
只是偶爾想到那家伙的惡劣,手會不受控制的癢癢。
“攀兒,我曾對你說過,帝王,最是薄情,絕不能交托所有信任。”
“但蘇閑,未來十年,你可全心信他。”周逄齊眸子悠遠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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