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知道了!你先回去,切勿暴露了身份!”太子雙眼微瞇,擺了擺手。
    榮管家退下后,屋內只剩下兩人。
    太子來回走了幾圈,頓住腳步,看向侯近山。
    “這件事情,你怎么看?”
    侯近山連連搖頭:“老奴覺得事情有些蹊蹺。”
    “怎么個蹊蹺法?”太子皺眉問道。
    “按說水部郎中被殺,就算事情再大,陛下也不至于連夜讓劉藝榮商議出查察人選才是。”侯近山臉上的疑惑更重了幾分。
    他繼續分析:“我看陛下是故意想讓沈安去負責此事,才會做出如此安排,想在早朝之前便敲定人選。”
    聽到這里,太子插嘴問道:“劉藝榮這次怎么會如此聽話?難道晉西劉家也投靠了父皇?”
    “太子爺,難道你忘了劉藝榮之前和鄭堯的事了嗎?”侯近山并不認為是這樣,他提醒了一句。
    太子聞臉上立刻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劉藝榮和鄭堯一個工部尚書,一個吏部尚書,前些日子因為官吏考核的事情,鬧得十分不愉快,甚至坊間還有兩人在酒樓相遇,劉藝榮拂袖而去的傳聞。
    “你的意思是,劉藝榮想借此事打壓鄭家!他和皇帝不過是互相利用!”
    “是的!”
    “那你覺得沈安這次去江淮,能查出問題來嗎?”太子又問道。
    “如果是別人還真不好說,可這個沈安,卻還真有可能!甚至可以說,一定能查到父皇想要的。”
    侯近山沉默片刻,肯定的回答到。
    以往的紈绔子弟沈安,根本就入不得他的法眼,更不要說讓他另眼相看了。
    可最近這半年來的時間里,沈安給他帶來的震撼實在太多了。
    似乎在他的身上,就沒有不可能這三個字。
    ……
    次日,早朝如同沈安預料的一般。
    劉藝榮向皇帝啟奏昨晚商議之事,皇帝派遣沈安與陳友任欽差大臣,即刻出發!
    申時,日頭西斜,官船渡口。
    禁軍將碼頭里三層外三層圍得密不透風。
    初秋氣溫寒冷,碼頭風特別大,但沈家的人除了遠去安州的林清兒外,全部出動相送。
    “錦瑟,這次就拜托你照顧好他了!幫我把他看緊一些,別讓他再惹事了!”沈大福一臉怒氣,但事已至此,他也無力扭轉,只能叮囑隨性的榮錦瑟把沈安看好。
    他本以為沈安當了官,應該會收斂一些。
    卻沒想到,還是一般無二!
    “伯父放心吧!我不會讓沈安出事的!”榮錦瑟重重點了點頭。
    “爹!你別這樣,小安可是欽差大人,他還能出什么事!”程婳挽著父親的胳膊,將他往后拉了拉。
    “屁……人家顧永安不是欽差大臣嗎?哎!我不管了!他愛咋咋地吧!”
    沈大福越想越氣,一甩胳膊,轉身走了兩步,又忍不住的停了下來。
    回頭狠狠瞪了沈安一眼:“我不管你這個逆子在外面闖了多大的禍,但你都得給老子活著回來!”
    沈安這時候也不敢火上澆油,堆滿笑臉,連連點頭:“是是是!父母命,要聽從!我一定完完整整的活著回來!”
    這時,岸邊響起一陣隆隆的炮聲,欽差衛隊長跑了過來。
    “大人,時辰到了!我們該啟程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