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和皇甫胤善將事情謀定下來,同時皇帝也將劉長勝、韓偉的生死交給了他。
“試驗田的事,關系到今年的春種,我立刻回去就辦。”
沈安也不啰嗦起身就走,看著他的背影,皇甫胤善笑容可掬的親自將他送到門外,御書房還是過去的御書房,只是這里的熏香換了味道。
沈安忽然停下腳步:“陛下好好的,怎么開始在宮中焚起犀牛角來?”
“是他們在后宮發(fā)現(xiàn)的。”
皇甫胤善微微一笑,眼睛瞇成了一條線:“父皇在時,不是最喜歡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而今他殯天在宮中,朕倒是也想借犀角之能,看看是否可以再和父皇見一面。”
這番話出自他口中,說的情真意切,甚至在皇甫胤善的眼眸里還帶著點點淚光,奈何沈安眼中看到的卻又是另外一幅景象。
這皇帝位果然不是什么好東西,過去皇甫胤善縱不是什么好人,至少在自己面前,尚且還有真切的一面。
可現(xiàn)在……
就沖他的虛偽,日后也不知道這天下百姓該會變成什么樣子。
沈安頭一次在心中懷疑起,自己當初的做法,是對是錯……
“陛下如此哀慟,也不是什么好事;”
沈安嘆了口氣:“先帝乃是人間帝王,而今就算是殯天而去,也自然是重歸天位,我聽說玄門之中有一兵解法,死后可得歸真,先帝必是如此。”
頓了一下,沈安往前挪動了兩步,靠的皇甫胤善更近了:“你也不必這么勞心勞神的,再說了,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的事,也比比如此,尤其是自古以來皇家更是這樣。”
沈安走了,看著他的背影,皇甫胤善開始還滿臉都是對他理解的感激,但是很快,隨著他走出御書房的院子后,那一抹感激也消失不見了,冰冷的目光成了凜冬中的北風!
“秦俊。”
點手指間,皇甫胤善問道:“你說……沈兄現(xiàn)在是否會多心呢?”
“這個不知道;”秦俊把身子壓得很低很低,把自己的表情全部送給大地:“況且老奴不知道,陛下口中的多心又是什么。”
“老奴”這兩個字,是身份的象征,與年紀無關。
這是皇帝特意賜給秦俊的,以彰顯他力壓宮內(nèi)的超然地位。
皇甫胤善微微點頭,負手轉(zhuǎn)身:“沈兄乃是我大梁之雄,其心攬蓋乾坤,蒙照四海,朕不過是不希望他為了一些事費森而已。”
“讓你調(diào)查的關于巫蠱事,如何了?”
提起這個,秦俊頓時像換了個人一樣,雙眼中寒光爍爍他的,直面皇帝:“陛下,有關此事,老奴已經(jīng)抓捕了三十余人,正在秘密審訊中。”
滿意的點點頭,皇甫胤善心中,倒是更認可他了:“那這件事現(xiàn)在還沒有其他人知道,對嗎?”
其他人,指的自然是沈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