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疊放著一床大紅色的棉被,就連枕頭,也是繡著兩只紅色的鴛鴦。
絲絲沁人的濃香,在屋中彌漫。
令人心神舒緩。
這一幕,太熟悉了。
不正是周輕羽和南宮云在幻陣中洞房的布置嗎?
雖然有些細(xì)節(jié),因?yàn)椴贾玫么颐Γ@得有些出入。
但總體是高度還原的。
再看屋中央。
周輕羽更是心頭一震。
南宮云鳳披霞冠,略施粉黛,美得驚心動(dòng)魄的坐在桌前。
一身紅色的對襟金絲長裙,似乎是準(zhǔn)備得很匆忙,并不太合身。
將她的身姿繃得緊緊的。
不盈一握的小蠻腰,胸前與嬌小玲瓏身軀不相襯的圓滿弧度,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再配上滿是羞澀的精美玉容。
很難讓人不心頭燥熱。
周輕羽及時(shí)壓住心中念頭,轉(zhuǎn)身背對著她,道:“南宮殿主。”
“弟子明日再拜會(huì)你吧。”
“告辭。”
“等等!”南宮云站起來。
摸著黑,舉起了桌上準(zhǔn)備好的兩杯酒。
小心翼翼的尋著周輕羽的模糊輪廓走過去。
快接近時(shí),羞澀的停下,道:
“你、你今晚別走了。”
“好嗎?”
周輕羽這才明白,南宮云所說的禮物是什么。
就是她自己啊!
周輕羽連忙道:“南宮殿主,此前面對妖皇時(shí),我一時(shí)玩笑,你莫要放在心上。”
“更不需要?dú)Я俗约呵灏讈韮冬F(xiàn)。”
當(dāng)時(shí)生死當(dāng)頭,這些話既有玩笑的意味,也有活躍心思,祛除絕望心態(tài)之意。
兩人都覺得必死無疑。
一問一答,都并未當(dāng)真。
如今他們大難不死,南宮云卻迫于諾,如此委屈自己。
周輕羽怎么能接受?
這豈不是以諾脅迫嗎?
滴答——
可話剛說完。
便聽得有什么滴落在地上的聲音。
回頭一看,周輕羽怔住,道:“你哭了?”
黑暗里,南宮云捧著兩杯酒,難過的眼淚順著臉頰不斷往下滾落。
嗓音也變得哽咽起來。
“你是玩笑,可我……認(rèn)真了。”
周輕羽心頭震動(dòng),慌忙道:“南宮殿主,你、你冷靜些。”
“不必因?yàn)橹Z而委屈自己。”
南宮云卻更難過了,嗚咽道:
“若是玩笑,你何必以命救我?”
“何必要打開我的心,再殘忍的告訴我這是玩笑?”
是。
面對妖皇時(shí),周輕羽的話,她是當(dāng)做了玩笑。
可,難道周輕羽用自己墊背,給她拼出一條活路,也是開玩笑嗎?
如今她勇敢的踏出那一步。
周輕羽卻說是玩笑。
還有比這更傷人的嗎?
周輕羽深深嘆口氣。
怎么會(huì)變成這樣?
兩人靈魂交融,已經(jīng)讓他不知該如何面對南宮云。
如今,她一身紅妝,把身和心都交給他。
他若是拒絕,南宮云會(huì)崩潰吧?
可若是接受,南宮云是否會(huì)委屈?
“嗚嗚嗚……”南宮云啜泣起來,含著淚的眼睛,望著無動(dòng)于衷的周輕羽,滿心絕望。
顫聲道:“你走吧。”
“就當(dāng)你沒來過。”
她轉(zhuǎn)過身,握著準(zhǔn)備和周輕羽喝的交杯酒。
只覺得這是莫大的諷刺。
精心準(zhǔn)備的一切,換來的,居然是一句“玩笑”。
她覺得自己沒臉再見周輕羽了。
恨不得找個(gè)地縫鉆進(jìn)去,從此在人間消失掉。
可驀地。
她腰肢一緊。
一只有力的胳膊,從后面將她用力的攬入懷中。
“傻丫頭。”
“你都如此勇敢,我一個(gè)男兒豈能畏縮?”
“只要你不委屈,我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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