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暖的獸夫們離開厄洛星三個月了,期間沒有任何聯系。
每日她都用忙碌來麻痹自己,可還是會下意識地想起和他們相處的日子。
深夜的王殿寂靜得可怕,唯有蘇暖批改文件的沙沙聲在空曠的空間回蕩。
她握著筆的手突然頓住,目光落在手腕上那抹熟悉的黑色手環上。
冥淵親手為她戴上的手環泛著冷光,紋路精致得如同他看她時的眼神,冷峻卻帶著深情。
她下意識地用指尖摩挲著手環,觸感冰涼,卻仿佛還殘留著那日他掌心的溫度。
想要扯下,卻發現手環像是長在了她的肌膚上,紋絲不動。
她本應該在最后見面時,要求冥淵摘下來手環的,卻因為當時心中波動太大,竟忘了讓冥淵將這手環取下來。
它固執地箍在腕間,就像那段她拼命想要割舍卻又無法忘掉的感情,牢牢纏繞,掙脫不得。
眼眶突然有些發燙,蘇暖別過頭,試圖將涌上心頭的情緒壓下去。
可記憶卻如決堤的洪水,傾瀉而出,越想壓下去,回憶越會涌上心頭。
“真是瘋了。”蘇暖自嘲地笑了笑,笑聲里滿滿都是苦澀。
明明是自己親手推開了他們,明明知道蟲族與獸人之間橫亙著無法跨越的鴻溝,可為什么心還會痛?
她用力眨了眨眼,將即將溢出的淚水逼回去,重新拿起筆,卻發現字跡早已被暈染開,模糊成一片。
窗外,厄洛星的紫色閃電劃過天際,照亮她孤寂的身影。
蘇暖蜷縮在王座上,手環貼著心口的位置,一下又一下,像是在無聲地提醒著她,那些被她深埋的感情,從未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