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又有人從樓梯拐角里走出來:“江冬,你們在干嘛?”
江冬聞回頭看了對方一眼:“不小心撞到人了?!?
他還扶著張馥妍,又問道:“同學,你能站穩嗎?需要送你去校醫室嗎?”
張馥妍瞪大眼睛:“你是江冬,江水的江,冬至的冬?”
江冬點頭:“對??!”
這時兩人身后的人認出了張馥妍就道:“江冬,這位就是我剛和你說的,來找你的,你姐的好友?!?
江冬也猜到了,他剛也看了他姐給他的信了。
他姐的好友就是他姐!
江冬立馬親切的道:“小妍姐,你腳是不是扭到了?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張馥妍黑臉,姐什么,她有這么老嗎?
“我和你同一屆,外語系的,冬至生的,年紀應該比你小。”
江冬:“……”
巧了!他也是冬至出生的,所以叫江冬,他姐因為是夏至生的所以叫江夏。
江冬也知道女同志不喜歡別人將她喊老,所以很識趣的沒再喊姐:“小妍同志,你腳是不是扭傷了。”
她還抓著他的手臂,他也扶著她,男女授受不親,不好接觸太久,但又怕她腳傷了。
張馥妍動了動腳,一動就疼得不行:“應該是?!?
“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不用,我回家上點藥酒就行,你姐給你的小魚仔在我家,你現在有空去拿嗎?”
江冬看了他姐的信也正想去找張馥妍,點了點頭:“有。”
沒有也得有啊,他害他姐的好友受傷,要是不將人送去醫院看看,他姐知道后能不生氣嗎?
轉頭告訴他爸,他爸知道他如此不負責任,回去會打斷他的腿!
于是江冬將張馥妍扶下樓,用自行車帶她去醫院看了醫生,上了藥。
到醫院的時候張馥妍的腳已經腫成饅頭一樣了!
江冬暗暗慶幸自己帶她來醫院看了,完了又帶她去吃了飯,再將她送回家,順便拿走了那半蛇皮袋小魚仔就直接回研究所了。
他今天回學校只是幫教授去圖書館借一本書,順便回宿舍拿套換洗的衣服。
張馥妍等江冬離開后,想給江夏打電話,可是發現已經八點了,生產隊不知道有沒有人值班,就換成給江夏寫信。
信紙抬頭第一句就是夏夏,你弟長得真好看!溫暖又體貼!你們家的孩子教養得真好!……
葉嫻從同學那里知道江冬回校了,趕緊跑去他宿舍找他,結果得知他又走了,氣得咬牙:這么多天沒見,難得回校,也不想見見她的嗎?
氣死了!
小漁村
八月初的夜,銀鉤似的月牙高掛夜空,灑下淡淡的的清暉。
窗前的窗簾被風吹得微微晃動,江夏在昏黃的燈光下立在床前疊衣服。
網箱已經下到海里了,明天早上等周承磊的戰友全都到齊后就要開大船出遠海。
遠海捕撈一般一去就十天半個月,周承磊說會趕在中秋節前回來。
那最少也去十天,江夏洗完澡后就給周承磊收拾衣服。
雖然他很勤快天天洗完澡必洗衣服,但是江夏還是給他收拾了六套,免得濕了他沒得換。
衣服一件一件的疊好,分類放到紅白藍膠袋里。
衣服收拾好后,江夏又給他收拾日常用品,毛巾,牙刷,剃須刀,衣架,水桶,面盆之類的。
周承磊沖完涼進來,就看見江夏在給他收拾行李,燈光下,她的側臉很美,細軟的發絲散發著一點光暈,神情認真又溫柔。
這些年他走南闖北甚至出國去執行任務,從來都是他自己收拾行李的,也都是輕裝上陣。
哪有準備那么齊全的?有時候連行李都來不及收拾就直接出發。
只有她為他收拾得那么齊全。
江夏看見他進來就道:“差不多都收拾好了,你看看還差什么,之前我忘記買一些藥給你帶出海。出海那么多天,最好準備一些日常藥品,感冒藥,退燒藥,還有治療腸胃不適的藥,明天早上我早點起床騎自行車去鎮衛生院買?!?
“不用?!敝艹欣趦刃囊黄彳洠麑⒔睦M懷里,吻上她的唇,非常的用力,急切。
扣著她腰間的手臂肌肉緊繃,青筋畢露,他吻著她,一只手用力將她抱起,小心放在床上,一只手解自己的襯衣扣子,頭偏到一邊,然后一路往下。
這一晚屋里的燈亮了一整夜。
江夏感覺自己根本沒睡到。
快天亮的時候,睡了,但是好像剛睡著,又被他弄醒了。
江夏再次醒來,天已經大亮,她聽見外面好幾個人說話的聲音,,心一急,趕緊換好衣服出去。
院子里,幾個身材健碩,皮膚黝黑,精神抖擻的男子正排成一隊,和周承磊說這話。
周承磊似有所覺回頭,冷峻的表情柔和下來,對江夏招手,嗓音低沉而溫柔:“過來。”
于是排隊的幾人第一次見識到他們團長的變臉速度是如何的快!
剛剛面向他們時,那表情還是肅冷,威凜的,淡漠的!轉頭就如沐春風,清雋俊逸,溫柔似水!
江夏落落大方的走上前。
大家立馬舉手敬禮:“嫂子好!”
江夏哪里見過這陣仗,不懂怎么回應好,就笑著回敬了一禮:“大家好!”
幸好軍訓有學過敬禮。
幾人瞬間被江夏的笑容閃花了眼:團長的媳婦好漂亮!好溫柔!
難怪團長都變溫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