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節(jié)看著裴將軍沒和她說話，她越想越生氣，干脆回過頭來，小跑著攔在了裴將軍面前，質問道：

“在外公眼中，是不是小窩囊廢干啥都對？而我和娘親干啥都是錯？

娘親從前只是個王府的七姨娘時，都會教我吃飯時不可以在盤子里翻來翻去，裴家，就可以拿著公用的勺子，在炒飯里翻來覆去的找肉丁是嗎？

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就這么不受外公的待見嗎？”

裴將軍聽到這些話，一時間愣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他萬萬沒想到，他活了這么大歲數，經歷了這么多的風風雨雨，老了老了，居然因為一盤子炒飯被人質問上了？

秦節(jié)說完這一連串的話后，十七小跑著趕了過來，可憐兮兮的把秦節(jié)抱在懷里，無聲的安慰。然后，一雙眼睛紅彤彤的望著裴將軍，仿佛在說……節(jié)兒還小，我求求你別欺負節(jié)兒，別和節(jié)兒一般計較……

裴將軍：……

裴將軍嘆了口氣，最后只是道：“明兒我進宮請個嬤嬤，好好教一教你禮儀規(guī)矩。”

雖然也不一定能教好就是了。

十七聞，眼眶一紅，哽咽道：“爹爹是在怪我沒有教好女兒嗎？”

裴將軍：……

裴夫人立刻上前打圓場，她道：“咱們去吃飯，不理你們外公啊。”

裴夫人看著十七瞬間又紅了的眼眶，嘆了口氣，回頭給十七找個太醫(yī)好好看看眼睛。

眼睛動不動就紅，莫不是有什么隱疾？

眼睛這種地方病了可不是小事，可得盡快診斷才行。

裴夫人想到這里，已經在心里過濾太醫(yī)院太醫(yī)的名單了。

十七察覺到裴夫人的心不在焉后，本就紅著的眼眶，更加紅了。

繼爹爹之外，難道娘親也厭惡了她嗎？

難道她真的令人厭惡到，親生父母都討厭她嗎？

裴夫人帶著幾個孩子回到房中，很快桌子上又準備了一份飯菜，和剛剛吃的那桌一模一樣。

裴夫人把一盤炒飯送到了秦節(jié)面前，道：“吃吧。”

秦節(jié)抿了抿嘴，挖了一勺子的米飯，心道，這玩意哪有桌子上的那些大魚大肉好吃？

小窩囊廢為什么會喜歡吃這個呢？

外公方才拎著勺子在炒飯里到底在挖什么來著？

外公挖出來的那勺子，看起來似乎比盤子里的好吃多了……

那一大勺子里有雞腿丁，還有點筍絲……

秦節(jié)按照方才的記憶在炒飯里挖了一圈后，把那幾樣單獨送進嘴里后，覺得是有點好吃的。

勉強能入口的樣子。

裴夫人又給秦節(jié)夾了很多菜，秦節(jié)道：“外婆，你自已也吃，不用特地給我夾的。”

裴夫人見秦節(jié)真的不需要她夾菜，便轉頭給秦貞和十七夾起了飯菜。

十七埋著腦袋，食不知味的吃著飯菜，她覺得，娘親好像沒有從前那樣疼她了。

她剛回來時，眼眶一紅，娘親就會用非常關心的語氣問她，哄她。

可是今天……

娘親好像再也不關心她眼眶紅了的事情了……

秦節(jié)吃飽飯后，喃喃道：“外婆，我覺得，飯桌上外公給小窩囊廢夾菜的樣子，像極了鄉(xiāng)下老漢給他的唯一耀祖寶貝大乖孫夾菜的樣子，我一時間沒忍住，這才發(fā)火的……”

裴夫人聞，笑了一聲，這是個什么比喻，也不知節(jié)兒這小腦袋瓜到底是怎么想出這個比喻的。

秦貞點了點頭，附和道：“還是那種在飯桌上，給他寶貝耀祖大乖孫滿桌子翻好吃的菜的鄉(xiāng)下老漢！”

裴夫人笑道：“這話可不能讓你外公知道了，他知道了還得生氣。”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