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將軍徹底生氣了,如果今天掀桌子的是裴青和裴宣,他早就上手打人了。
可是……
現(xiàn)在掀桌子的是他的外孫女……他流落在外多年的女兒又淚眼汪汪的在一旁看著。
裴將軍想到這里,瞬間頭疼起來,這孩子怎么就養(yǎng)成了這副性子呢?
“秦節(jié),你給我過來……”裴將軍有些頭疼道。
“爹爹不要生氣,您就當今天這桌子菜被我吃了吧,反正我過去三十年也沒在家里生活過。”十七死死地把秦節(jié)護在身后,生怕節(jié)兒被打被罵。
秦衍看到這一幕,想要伸手把被十七護在懷里的秦節(jié)拉出來,十七立刻回想起她在王府被人任意打罵的日子,她下意識的護住節(jié)兒,吼道:“你走開,你離我節(jié)兒遠一點!”
裴夫人意識到十七不對勁后,她小心翼翼的湊了過來,柔聲說道:“十七不怕,沒人動節(jié)兒,你爹也不行。”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飯肯定是沒得吃了,一群人高高興興的出門,面無表情的回去。
一群人里,只有秦硯帶著的小狗崽子吃的飽飽的,縮在秦硯身上睡覺。
路過秦王府時,秦硯道:“師公我走了,師公不要生氣,氣大傷身……”
“走吧走吧。”裴宣沒好氣的嘀咕道,這孩子怎么就顯得他懂事了?
平日里懂禮貌也就罷了,現(xiàn)在這個場合,是他懂禮貌,故意顯擺的時候嗎?
裴宣心里有些責備的想著。
再看著秦衍沒有下去的意思,裴宣嘲諷道:“你不下去等著來我家吃飯?”
秦衍看了一車,沒一個歡迎他的,尤其是裴青和裴宣,一副要把他扔出馬車的模樣。
秦衍嘆了口氣,跟著秦硯前后腳的下了馬車,隨著馬車越走越遠,秦衍有些生氣的看著抱著小狗崽子要回家的秦硯,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沒你的事了?”
秦硯疑惑的眨了眨眼。
秦衍吼道:“去祠堂跪著,晚上不許吃晚飯。”
秦硯有些糾結(jié)道:“可是師公說過,小孩子要按時吃飯……”
秦衍深呼一口氣,吼道:“那就去祠堂跪著好好反省,到了飯點,出來吃飯。”
“是。”秦硯說完,立刻抱著小狗崽子跑了,畢竟今天確實是他做了錯事,如今得了便宜,就不能得寸進尺了。
祠堂里,秦硯跪在軟綿綿的蒲團上時,腦海中浮現(xiàn)出的全都是白天和師公坐在一起看戲時的幸福感。
雖然他逃學被罰跪祠堂,但是他白日里坐在包廂里,聽了完整的戲呀,這場戲還是趙家班在京城的最后一場戲。
明日上了學還能講給同學們聽……
秦硯跪坐在蒲團上,摸著小狗崽子,心里默默的想著。
……
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