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滿心忐忑的跟著王爺走出了四四方方的大門,來到了車水馬龍的府外。
一墻之隔,于十七而,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十七眼中透露出幾分向往和惶恐,自從她來到府上,她所生活的天地就只有頭頂四四方方的一塊世界。
她不知道,外面居然還有一個這樣多姿多彩的世界。
十七忐忑的跟著王爺坐上了馬車。車簾放下的一瞬間,屬于十七的天地只有身邊的一個王爺。
十七的眼中透露出幾分失落,她在心里自我安慰,她本來就只是個奴婢,如今又是個上不得臺面的妾室,能看幾眼外面的世界已經很不錯了。她不能貪圖太多的東西。
十七時刻謹記作為奴婢的本分。
作為奴婢,貪的多了,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十七垂眸,安安靜靜的坐在馬車的角落里。
王爺看著本本分分的十七,他一伸手,把十七攬進自已懷里,“十七喜歡外面,日后本王就多帶十七出去逛逛。”
十七坐在王爺懷里時,她的心瞬間提了起來,聽到王爺在她耳邊說的話,她的眼中透露出幾分向往。
隨即,她堅定的搖了搖頭,“不可以,這樣于理不合。”
連續幾日的學規矩,讓她再次清楚的知道了妾室是個什么東西,稍有不慎就會被打被殺被發賣的存在。
更何況,她頭上還有一個隱形的當家主母呢!
一個女孩子,剛出生就流落在外,日子估計過的連十七這個奴婢都不好。
如果裴姑娘找了回來,看到未來夫君家中的小妾和夫君逛街,恐怕會心有不甘。
到時候,按照王爺對裴將軍的尊敬,就算是裴姑娘親手打殺了她這個妾室,也沒有人幫她說話的。
就比如現在,她身為王爺的妾室,要去給裴夫人賠罪。
十七低頭時睫毛很長,睫毛微微顫抖的模樣更加的惹人憐愛,王爺抬手輕輕摸了摸十七的睫毛,“為什么?本王看你挺喜歡外面的。”
“當妾室,不能隨意外出。嬤嬤教的。”十七低聲說道,聲音帶著幾分認命。
王爺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在他的印象中,十七雖然是個奴婢,但是身上有些朝氣蓬勃的生命力。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樣。
怎么被他納入后院沒幾天,就像被霜打了一樣,直接變得垂垂老矣了呢!
聽到十七口中的認命,王爺心情沒來由的有幾分煩躁:“妾室怎么了?當本王的妾室,定然不會委屈了你。”
不會委屈,那現在又是去做什么呢?
十七的心頭突然冒出這么一句話來。
十七嘆了口氣,閉上眼睛,她只是個奴婢,主子喜歡說什么就說什么吧。
王爺捏著十七的下巴,語氣中滿是不悅:“你不信本王?”
“奴婢不敢。”十七抿了抿嘴,聲音中寫滿了絕望。
看著十七垂頭喪氣的臉,想著陸宥居然還惦記著十七,王爺心中格外的不悅,他道:
“你也別惦記著陸宥了,憑你的容貌,嫁給陸宥后少不得要出門示人,他區區一個舉人,肯定是護不住你的。”
十七心中突然冒出幾分不滿,抬頭望著王爺時,眼中滿是憤怒的小火苗,“是王爺不肯放我離開。”
王爺嗤笑一聲,“你爬了本王的床,又沒喝避孕湯,你的腹中或許已經有了本王的骨肉,本王便是為了王府的臉面,也不會讓你另嫁他人。”
十七的心中突然涌出幾分前所未有的無力感,她喃喃道:“奴婢真的沒有爬床。”
王爺扭過身子,掀開車簾:“本王不想聽你說這個,將軍府到了,記得見到裴將軍和裴夫人時有點規矩。”
十七抿了抿嘴,微微點頭。跟著王爺下了馬車。
王爺來到裴將軍府門口,態度彬彬有禮的站在門口,等著門房通報。
直到里面有人來接,才帶著十七走了進來。
裴將軍今日不在府上,只有裴夫人在。
裴夫人坐在前廳,秦衍微微施了一禮:“師娘。”
秦衍行禮得動作行云流水,不卑不亢,但是跟在王爺身后的十七是萬萬不敢站著行禮的,她格外卑微的跪在地上。
心中微微感嘆,原來王爺也有彬彬有禮的一幕,只可惜王爺的這份周全的禮數,從來不會給她罷了。
十七跪在地上,感覺到頭頂有一道打量的視線,她的頭埋的更加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