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姑娘淡淡的笑了笑:“好,夫君讓我走,我這就走。”
裴姑娘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離開后,兩個女兒連滾帶爬的守在十七身邊,哽咽道:“娘親,娘親。”
“爹爹,娘親一動不動的,是不是死了?”秦節聲音發顫。
“胡說,你娘親不會有事的。”王爺的聲音中滿滿都是外強中干,透露出幾分顫抖和慌張。
王爺低頭看了看懷里的十七,此刻的十七,一張花容月貌的小臉上遍布著帶著血跡的手指印。
向來工整的頭發也凌亂不堪。
尤其是那雙白皙纖長的手,此刻血肉模糊,還少了三個手指蓋。
這一刻,王爺的心,徹底亂了。
小武帶著大夫趕來的時候,王爺正守在床頭,深情款款的看著十七。
大夫給十七處理傷口時,不可避免的會觸碰到十七,十七的聲音太小,王爺也聽不清十七在說什么。
等到大夫把十七的傷口處理好后,王爺坐在床頭,握著十七的手,眼中滿是心疼。
大夫說,十七的手指蓋要完全長出來,至少需要半年的時間。
半年的時間啊,十七可怎么活啊……
王爺把腦袋貼在十七的一只手上,這時候,他聽清楚了十七在嘟囔什么……
“奴婢沒有爬床……”
“老夫人明察,奴婢真的沒有爬床……”
“奴婢不知道燕窩湯里被下了藥。”
“真的不是奴婢啊!”
十七似乎陷入了一段格外痛苦的回憶。
王爺輕輕給十七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他知道,十七夢到了什么。
這件事情已經快要過去七年了,原來他的小十七一直都沒有忘記是嗎?
“好,你沒有爬床。”王爺握著十七的手,小聲說道。
然而,這話并沒有安撫到十七,十七繼續喃喃道:“奴婢要做狀元娘子,奴婢不要做王爺的妾,奴婢沒有爬床。”
“水性楊花,都這樣了,還想著紅杏出墻。”王爺輕輕摸了摸十七的臉,“罷了,這一次,本王不同你計較了。”
不知過了多久,十七猛地睜開眼睛,在看到身邊守著她的王爺時,十七不爭氣的心尖一顫,她下意識的把王爺往外面推了推。
再看到王爺明顯生氣的目光后,十七縮了縮身體,哽咽道:“奴婢求求王爺行行好,不要再靠近奴婢了,若是王妃知道王爺留在這里,又要罰奴婢了。”
王爺不顧十七的抗拒,把十七摟在懷里,摸著十七的腦袋,安慰道:“不怕,本王在這里。”
“就因為你在這里,娘親才更加害怕。”秦節眼中帶著幾分仇視,
“你既然對王妃情深義重,為何要納了娘親,為何不肯放娘親和狀元郎離開?”
她的娘親,差一點就是狀元娘子了。
“閉嘴。”王爺沉聲道:“十七,此事,本王肯定會給你一個說法的。”
十七無力的閉上眼睛,臉上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她是個什么東西,敢讓裴姑娘給她說法。
“王爺日后不要再來奴婢這里,奴婢就感恩戴德了。”十七低著腦袋的說道。
王爺抬手摸了摸十七的腦袋。
十七以為王爺也是來打她的,下意識的縮了縮身體。
王爺看著十七的反應,心里有些難受,若是小奴婢從前如此和他說話,他肯定是要懲治一番的。
但是現在,看著小奴婢可憐兮兮的樣子,他反倒是有些下不去手了。
王爺摸了摸十七的臉蛋,感受著手底下人發自內心的顫抖,他嘆了口氣:“你好好休息,等晚些本王再看看你。”
“奴婢不要王爺看。”十七小聲反駁道。
王爺沒理,轉身離去。臨走前,還格外貼心的把房門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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