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不懂事。”秦硯小聲反駁。
“說什么呢?”薄家二哥問道。
秦硯重復道:“我說你們不懂事,整個家里,你們三個,最最不懂事!”
薄家大哥也跟著戳了戳秦硯的腦袋:“仔細說說。”
秦硯語氣堅定道:“娘親大智若愚!為了整個侯府,自損名聲,給你們擦屁股!”
薄家大哥看著面前的小東西,腦子里只有一句話,倒反天罡!
“這些,是你娘親教你的?”薄家三哥扒拉了兩下小秦硯的碎頭發后,問道。
“是我自已想出來的。”秦硯認真的說道。
薄家老三被氣笑了:“從小到大,闖禍最多的就是你娘親,明明就是咱們為了你娘親操碎了心。你外公為了你娘,丹書鐵券都拿出來了。”
“不拿出來全家都完蛋啦!”秦硯認真的說道,“三位舅舅倒是厲害,二舅舅當薄青天,四處斷案,受大量百姓愛戴。
三舅舅手握兵權,征戰四方,得百姓愛戴。
大舅舅一屆清流,桃李滿天下,平陽侯府又有丹書鐵券,若是再沒點污點,陛下如何睡得安穩?”
若是陛下睡的不安穩了,肯定要想辦法把讓他失眠的因素一一除掉才對。
三兄弟對視了一眼,薄家大哥道:“別胡說,當今天子圣明,不會容不得人。
更何況裴將軍為人正直,也不會容著陛下胡來。”
“可是師公的兵權早早的就交了出去呀,最近這些年朝堂也很少去了,兩位師叔一把年紀還沒有娶妻生子……”
秦硯說到這里,抬頭看了他們一眼,仿佛在說,人家親舅舅都防備著陛下,你們憑什么覺得,陛下不會對你們動手。
薄家三兄弟對視了一眼,紛紛在對方眼中看出了幾分不可置信和震驚。
難道,妹妹不是草包,而是大智若愚的女諸葛?
在他們為家族爭光時,只有妹妹看到了平陽侯府的危機,因此加以面對?
再圣明的陛下也是陛下,一朝天子,真的能容忍臣子功高震主?
雅雅郡主心情愉快的推門進來,“硯兒,隨娘親去院子里散散心。”
她兒子說她大智若愚啊~
秦硯眼前一亮:“娘親~”
雅雅郡主得意洋洋的摸了摸秦硯的腦袋,走路帶風的去花園里看花了。
秦墨眼中透露出幾分疑惑,他覺得弟弟說話時,渾身都在往外咕嘟咕嘟冒傻泡,空氣中都是愚蠢的氣息。
可是……
居然有人真的信了?
雅雅郡主離開后,平陽侯一家仔仔細細研究了一番秦硯的話,然后他們得出結論,雅雅未雨綢繆,做的對。
就連身為陛下親舅舅的裴將軍都在不停的避嫌避嫌再避嫌,他們是哪塊小餅干,居然敢手握丹書鐵券?
再然后就是全家都在抹眼淚。
“這些年,苦了雅雅了。”
“是啊。”
“你們三個加起來都不如妹妹懂事!”
秦墨安安靜靜得坐在小飯桌上,吃著點心,或許是現在的他年紀太小,實在不懂大人的腦回路吧?
……
宮中。
圣明的天子難得掀了桌子。
“明明是薄雅她自已沒道德,沒素質,沒教養,貪圖美色,愛慕虛榮做出來的一堆蠢事,怎么就成了大智若愚,女中諸葛了?”
皇上很生氣,皇上非常非常的生氣,怒道:“簡直是笑話,天大的笑話!”
陳公公躲在后面,不敢吱聲。
皇上罵完之后,嘀咕道:“那小窩囊廢真的是吉星嗎?在下人面前窩囊也就罷了,偏偏腦子還不好使!蠢得掛相。也不知道怎么就入了舅舅的眼了。”
陳公公摸不清陛下的意思,不敢吱聲。
皇上發泄一番之后,他也開始思考起舅舅來,自從他正式上朝后,舅舅把兵權給了,國家大事也很少發表看法了,兩個表哥也一大把年紀的都沒有娶妻生子……
最近兩年,更是一門心思的帶孩子去了……
難道舅舅真的是怕功高震主,所以才有意遠離朝堂的?
皇上想到這里,坐不住了,他道:“立刻派人請舅舅進宮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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