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道:“因為王妃要公平呀,小狗崽子需要冰盆,王妃為了一視同仁也向師公要了六個冰盆。
當時正是開春,王妃凍風寒了,寧可披著棉襖,喝著中藥,都不肯讓人把冰盆拿出去呢!”
沈先生一雙銳利的眼睛看著秦墨。
秦墨語氣更加堅定的說道:“當時王妃還挺著風寒參加宴會呢,京城里誰不知道啊?”
裴將軍嘆了口氣,把豬肝裝進一個大盆里,派人給十七送了過去,而他自已,則是開始做第二鍋。
當裴將軍把第二鍋豬肝做出來時,一群人就帶著豬肝米飯,還有其他廚子做出來的飯菜,回到了房間里。
用盆裝的大份豬肝擺在桌子上。
秦硯雙眼亮晶晶的夾了一筷子豬肝,在發現沈先生的視線后,又把豬肝放在了裴將軍碗里,笑著道:“師公吃飯。”
裴將軍摸了摸秦硯的頭,“好,大家一塊吃吧。”
有了裴將軍的話,秦硯才放心的吃了起來,這頓飯,他的筷子基本上沒離開過豬肝。
就連小狗崽子也得到了一碗豬肝。
沈先生看著秦硯夾菜的樣子,他是想說,不可以專挑同一道菜夾的。
不過沈先生想著現在氛圍這么好,豬肝也是桌子上唯一一個用盆裝的菜,因此沒有提出來。
教規矩是讓秦墨秦硯不痛快的,不是讓他自已不痛快的。
而以目前的氛圍來看,他是非常愿意和諧的吃完這頓飯的。
沈先生心里想著,筷子無比誠實的夾了一口豬肝,評價道:“老裴的手藝還是和從前一樣好~”
一時間,飯桌上無比的和諧。
而另一面,得到一大盆剛出鍋的豬肝的十七,看著和洗衣盆幾乎差不多大小的盆,她眼眶一紅,問道:“爹爹怎么送來了這個?”
廚房的人自然是問不出來的。
秦貞撇了撇嘴,嘀咕道:“誰家好人送豬肝啊,還送那么一大堆。”
“當飯吃都要吃三天才能吃完,更何況,我也不吃吃豬肝啊。”秦節應和道。
“不對,一定有事,我去小窩囊廢那邊問問去。”秦節直接起身走了。
十七雖然不想見到沈先生,可是看著節兒離開的背影,她還是推著貞兒追了上去。
秦節來到屋子里時,一群人正無比和諧的吃飯。
秦節對著裴將軍問道:“你給我們一大盆豬肝干什么啊?”
裴將軍道:“硯兒想吃,我就給你們也做一份,送一份。”
這個時候,十七氣喘吁吁,眼淚汪汪的追了過來,裴將軍又道:“十七說過,秦墨秦硯有的東西,貞兒節兒也要有。”
十七心里有些難過,她垂了垂眼眸,幾乎用賭氣的態度說道:“爹爹我不吃豬肝。”
裴將軍:“嗯。”
十七抬頭看著裴將軍,“貞兒節兒也不吃豬肝。”
裴將軍:“嗯。”
秦貞崩潰,“那你給我們送什么啊?”
裴將軍:“怕你們日后從別人那里知道了,覺得我偏心,找我鬧。
那個豬肝,不喜歡吃你們就扔了,賞下人,怎么處理都可以。”
十七聞,鋪天蓋地的委屈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沈先生笑呵呵打圓場,“老裴這就是你沒常識了,有幾個姑娘家喜歡吃豬肝的?有幾個姑娘家能能吃一大盆豬肝的?當時我就告訴你,送的多了,偏不聽。”
裴將軍看了一眼沈杞,小聲道:“你不能用常識來想她們。”
按照常識,十七也不會剛開春就熱的需要冰塊,見小狗崽子有了冰塊,她是寧可凍的穿棉襖,得風寒,都舍不得把那六個冰盆從屋子里搬出去啊~
他見十七感染風寒,有心想把冰塊給斷了,但是話到嘴邊,又被嚇了回去。
他怕把冰盆斷了,十七覺得他偏心小狗崽子偏心秦硯,再啪嗒啪嗒掉眼淚。
他那個時候,甚至想給十七再點兩個火盆,一冷一熱的給中和一下,又怕十七覺得他故意嘲諷,也只能作罷……
時隔多年,裴將軍再次回想起那一幕,心里仍然是一陣陣的無語。
從那之后,他是記住了,不管啥,給了秦墨秦硯的,都給十七她們準備一份。
這么多年了,一直沒翻車過,結果今天在豬肝上翻車了……
沈杞聽著老裴的話,想著秦墨剛剛的吐槽,他抬頭看著三張同款委屈的臉,小聲詢道:“你給她們仨看過腦子沒?”
裴將軍面露疑惑,“你說什么?”
沈杞重復:“你給她們三個請大夫看過腦子嗎?這事如果是真的,我覺得她們……這里有問題。”
說話間,沈杞指了指自已的腦袋。
從前他還覺得秦墨話有些夸大其詞,如果這事是真的,最需要看的就是這三個人的腦子。
誰家正常人被凍生病了還不把冰盆送出去啊。小貓小狗都知道冷了找火堆,熱了找陰涼處避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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