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眼睜睜的看著發生的這一切,眼眶一紅,想流眼淚卻怎么也流不出來……
等等……
她不是……死了嗎?
十七不由自主的低下腦袋,看了自已的身體,然后她突然發現,她的身子好像透明了很多,輕了很多……
所以……
她現在是已經死掉了嗎?
十七不知道其他人死后是不是也要在人間飄著,但是她目前為止是在秦王府飄著的,也沒有人來看她。
十七眼睜睜的看著王爺在她的墳頭日日夜夜哭,哭的骨瘦如柴,哭的沒有一個人的模樣。
十七不愿意看著這一幕,她又飄到了貞兒節兒那里,她要去看她的女兒,她才不要和王爺繼續待在一起。
十七來到貞兒的房間時,貞兒滿臉憔悴,已經許久許久沒有吃飯了。
十七無比著急的來到貞兒面前,“不吃飯可不行的……”
十七伸出手,她的手卻穿透了貞兒的身體,她碰不到貞兒,她說的話,貞兒也聽不見。
意識到這一幕,十七瞬間心痛起來。
突然,外面傳來秦節的喊聲,聲音中滿是痛苦。
十七立刻著急了,飄到了節兒面前。
王顯臉上明顯沒有精神,他道:“秦節,不管你信不信,此事另有隱情。”
“那又如何。”秦節冷著臉道,“我們中間,隔了那么多條人命,就算查出來了,真的有壞人從中作梗,我們兩個還能繼續在一起嗎?”
秦節扔出去一張和離書,“你不要再來了,以后永遠都不要再來了。”
王顯見秦節態度堅決,他失魂落魄的離開了秦王府。
王顯離開后,秦節坐在地上,嗚嗚大哭了起來,她是真的不想和王顯分開的。
可是,她們之間的一條條人命,讓她沒得選擇。
十七見節兒哭的難過,她的心仿佛針扎一般的疼痛起來。
十七本來就沒什么用處,如今死了,只剩下個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散了的魂,就更加的沒用起來。
她只能守在兩個女兒中間,眼睜睜的看著她們兩個情緒一天比一天失落,身子一天不如一天。
突然,這天秦貞問道:“秦墨呢?怎么突然之間沒動靜了?”
孫姨憤憤不平道:“在裴家門口跪著,說什么要替母贖罪,現在不知道咋樣了。”
秦貞又問:“秦硯呢?”
“好像也在裴家。”孫姨說道。
秦節冷笑一聲:“我們兩個在秦王府為娘親守孝,某人倒是好,連為娘親守孝都不知道,備車,我要去裴家。”
秦節道:“我也去。”
十七著急的飄到了兩個人面前,說道:“你們兩個不要去,秦墨不會站著不動,等你們欺負的。”
然而,不管十七再怎么阻止,秦貞秦節兩個人還是怒火沖天的來到了裴家。
十七先行一步,飄到了裴家,她要看看爹爹如今在做什么。
……
裴家。
裴青和裴宣借著教導武藝的機會,對著秦墨拳打腳踢。
十七看到這里,心里稍微有了一絲欣慰,她死之后,秦墨過的也不好,不是嗎……
另一面,裴青還在和秦墨切磋武術,在棍子即將打到秦墨手上的時候,裴宣面無表情的接了下來,“切磋歸切磋,別傷了手,他的手還有用。”
裴青嘀咕道:“不就是種糧食嗎,朝廷已經有人會種糧食了。”
話雖如此,但是裴青終究還是沒有繼續動手,而是冷著臉道:“快到中午了,我這里可沒給你供飯。”
秦墨道:“我明白。”
話落,秦墨打開放在一旁的飯盒,找了個邊邊角角,吃起飯來。
石頭走了過來,道:“大公子,裴將軍要你現在就同他用膳。”
秦墨眼中透露出幾分高興,連忙走了過去。
十七見到這一幕,控制不住的飄了過去。然后就看到了秦墨無比殷勤的伺候著裴將軍和秦硯,就連小狗崽子都享受到了秦墨的按摩服務。
裴將軍看著忙里忙外的秦墨,嘆了口氣,他道:“我沒有怪你,但是我們之間,也不能和從前那樣相處,你放心,只要你有真才實學,我保證你在朝堂上不會受人排擠。”
裴將軍以為,秦墨如此殷勤,是擔心他日后的前途。
秦墨垂了垂眼眸,說道:“我只是替母贖罪,我娘親對不起秦硯和王妃我都知道的。
王妃……已經不在了,我只能把這份補償,彌補在師公身上。”
秦墨心道,什么不可能向從前那樣對他,他最開始連門都進不去,現在還不是能和師公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了。
只要他又爭又搶,什么搶不到。
裴將軍見秦墨的樣子,他的腦海中只有一句話,稚子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