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稚這才從他身后出來,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弱弱道:“那......那我先回了。”
齊宴清還沒說話,那丫頭又補充了一句:“侯夫人還說,請?zhí)m姑娘一同去。”
“啊?什么?”蘭稚還當是自己聽錯了,直到看見丫鬟篤定的目光,才敢相信是真的邀了她一同前去。
“蘭稚不敢!蘭稚身份低微,又是外親,怎配入侯府家宴,煩請姑娘幫我謝過侯夫人美意。”
蘭稚心頭微沉,忙聲婉拒。
從偏房失火到現在,也有些時日了,府上平白多了一位外戚,主人家不會沒消息,只不偏不倚,趕在今日這個時候邀她去赴宴,怎么看都是來者不善的。
“是啊,我這小妹自幼長在外面,不懂規(guī)矩,叫她去做什么,沖撞了母親多有不好的。”
蘭錦慧被孫姑姑扶著,一瘸一拐走過來,順勢挽上了齊宴清的手臂,與他緊緊貼著。
“姑姑,把五姑娘送回春杏堂吧,她跳了這么久的舞,想來也累了,得休息休息才是。”蘭錦慧眼神警告蘭稚,叫她不準多嘴。
傳話的丫鬟看蘭稚拒絕了,少夫人又不愿,心里盤算一番,打量著去回話。
不想齊宴清卻道“齊家世代簪纓,沒這么多規(guī)矩,既然母親叫了,同去就是,剛好姨妹至府多日,還沒同母親請過安。”
齊宴清說著,默默拿開了蘭錦慧那雙緊抓著他的手。
“夫君!”蘭錦慧見他此舉,用著撒嬌的語氣埋怨道,“人家身子不便,你也不扶著點自己夫人,哪有你這樣做夫君的!”
可她的討好,并未換來齊宴清什么好臉色,反而更加陰沉了:“身子不便在屋子里好好養(yǎng)傷就是了,鬧了這么一出,丟的可是侯府的臉面,你還是好好想想,待會兒見了母親,你該作何解釋吧。”
蘭錦慧剛剛被氣昏了頭,被訓斥了一頓,清醒過來,也是后怕,想要跟齊宴清認個錯,叫他幫著說說話,可抬頭時,他早就走了。
蘭稚借口更衣,先回了春杏堂。
換了最常穿的衣裳后,才帶著小汐往前廳去。
“侯夫人嚴苛,素日里最不喜歡亂規(guī)矩的,姑娘待會兒可要小心應付。”
小汐陪著蘭稚一起,路上不忘提醒。
“便是侯夫人要發(fā)火,還有長姐陪著我,這樣一想,倒也不怕了。”蘭稚早聽過侯夫人的脾氣,有恃無恐。
侯府雖是武將世家,卻也格外看重門楣清譽,今晚的蘭錦慧,定少不了一頓訓斥。
前廳內,下人們捧著食盤,一列接著一列的進進出出,蘭稚被人引著入內,來到堂中,老侯爺和侯夫人正坐在主位席面上,兩手順下,男席女席各列一邊,男席邊位居其首位的,是齊宴清,依次應該是他的幾個手足及各院家室子女。
“外女蘭稚,見過侯爺,侯夫人。”.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