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哭了,齊宴清也意識到自己剛剛那一推,好像用過了力氣,忙起身把她拉過來檢查:“碰哪了?”
蘭稚搖搖頭,想說沒事,可一張嘴,唯有凄凄切切地啜泣聲,委屈,恥辱,頓涌心頭,哭得不接氣。
齊宴清長嘆口氣,伸出一雙大手,在她那巴掌大的小臉上抹來抹去,眼淚卻怎么也抹不盡,只能彎身將地上的衣裙拾起,一點點給她穿好,聲色沉重:“銀子一早我差人送來,你不需要這樣。”
蘭稚抓著他的手腕,通紅的眼尾藏著許多情緒。
齊宴清默默抽回手臂,淡聲道:“我說了,不喜歡強迫,今日再說一次,我也不會趁人之危,等你真想清楚再來找我。”
齊宴清走了,如來時一般悄無聲息。
蘭稚知道,無論外面有多少人盯著,只要他想來,沒人會知道。
窗外弦月漸落,月色褪去了大半,是寂寥的黑。
蘭稚赤著腳站在窗前,就這么看著月落日升,心頭似滯了口濁氣,呼不出來,咽不下去。
齊宴清,他和別的男人不一樣。
晨霧中,是黎明。
東來一早就送了五百兩過來,同這五百兩一起來的,還有一張字條。
蘭稚打開來看,是有人匿名告訴她,蘭箏就在云鳳館內(nèi),性命垂危,叫她去見。
蘭稚放下字條,速速備了錢,剛準(zhǔn)備跑出侯府,本路上卻驟然停了下了步子。
“姑娘怎么了?”
“小汐,你昨日可叫阿春出去過?”
“不曾,姑娘說暫時不打草驚蛇,先湊了錢再去,就沒叫阿春出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