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宴清心頭一沉,繼而不解:“既是如此,你直說就是,我自會幫你,你又何必......”
“我不能說。”
蘭稚凄絕搖頭:“小妹她才十歲,若被人知道她進過這種地方,以后還怎么活?旁人怎么說我罵我都沒關系,可她是我妹妹,還那么小,她喚我一聲姐姐,我卻什么都給不了她,唯一能給的,就是護住她的清白和聲名,不要像我一樣,被人瞧不起......”
狹小的屋內,是漫長的沉默,唯有蘭稚掉眼淚的聲音。
齊宴清知她難,竟不知她這樣難,那晚從春杏堂出來,有那么一瞬間,甚至還覺得她與那些費盡心機,接近巴結的女子沒什么兩樣,皆難逃世俗,對她尤為失望,不想真相竟是如此......
一時間,鋪天蓋地的歉意,裹挾的他快要喘不過氣。
“阿稚,別跪了,起來。”
齊宴清顫著聲把人拉起來,舉手將她額前的碎發別在耳后,認真注視著那雙漏在面紗外的眼睛:“你是個好姐姐。”
有齊宴清下令,云鳳館的管事很快就來了,問起蘭箏,卻是三緘其口,怎么也不肯透露旁的。
直到齊宴清亮明身份,她才聞之色變,支支吾吾道:“蘭箏......蘭箏她昨晚就跑了,我們的人也在找,始終沒找見人......”
這一消息對蘭稚來講,無疑是當頭一棒,她慌不擇路地哭著往外跑,一間一間地把隔間門推開:“不可能,小妹怎么會丟呢?一定是你們把人藏起來了!把小妹還我,還我!”
蘭稚千算萬算,卻沒算到蘭箏會不見,她才十歲,又是個小姑娘,淪落在外絲毫不比這里安全,一旦遇到了麻煩,如何活命?
蘭稚找不到人,逼得她跪在管事面前,使勁兒地磕頭,吞聲飲泣:“求您了,我求您了,把箏兒還給我行嗎?”
“我......我有錢!我都給你,若錢不夠,您看看我,我行嗎?她才那么小,她不能幫你賺錢,但是我可以啊,我聽話!你把她放了吧,求求你了......”
“哎呀我的貴人誒,我真沒撒謊,你若不信,自己搜嘛,她跑了我能有什么法子?你要贖她的身契,我給你就是,至于這人,就得你們自個兒找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