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爐內的香快燒完了,偏這最后的一點香灰,最是嗆人。
侯夫人咳了幾聲,神色莫名,只端起茶水來抿了一口,似在思考,要如何料理此事。
“兩心相許?呵......”
齊宴清站得累了,剛坐下就聽到這般荒唐的說辭,從鼻腔里擠出一聲哼笑:“許在何時,許在何處?”
蘭稚臉色陡白,惶懼抬頭:“沒有!外女自知身份低微,承蒙長姐與姐夫照拂,在暫住于侯府,不敢逾越半分,更從未與表公子有任何私情!”
齊宴清看向賀簡仁:“這么說,是你一廂情愿了?”
“表弟,話別說的太早,你日日忙在朝堂,這后院的事,你知道幾分?怎就聽了人家姑娘幾句話,就如此篤定?她與我無情,與你就有了?”賀簡仁語帶刺,有意挑撥。
蘭錦慧聽著,袖下的手不禁又將料子捏緊三分。
齊宴清繃緊肩身,臉上頓時烏云密布。
“仁兒?!?
侯夫人拿著帕子擦了下唇角,淡淡喚了一句:“宴清自幼穩重知禮,我相信他,不會做這種有違德行的事?!?
公然往齊宴清的身上潑臟水,到底是自己的兒子,侯夫人怎么也是不愿的。
周氏給賀簡仁暗使了個眼色,賀簡仁嬉皮笑臉地拱手:“姨母莫怪,外甥也只是一時情急,口不擇。表弟自是秉節持重,品行端正,絕不會做出這種丟臉之事,不像外甥,混慣了,一心只想著情情愛愛,沒出息!”
從蘭稚進門到現在,侯夫人終于抬眸向她掃了過來:“你和表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