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住得好好的,怎的就要走了?”
大夫人和手底下的人對視一眼,轉看向蘭稚母女。
“蘭稚愧對大夫人教誨,沒能幫上長姐,不敢留在府上給家中添麻煩。”
蘭稚攜著王氏,畢恭畢敬跪著,將頭叩在手背上。
“別啊,錦慧的事不成便罷了,從前你們母女二人在外,吃了這么多年的苦,我身為蘭家主母,沒能及時體察,是我疏忽了,現今你們好容易回來,咱們這一大家子也算是團圓了,平白無故的,為何要走?可是哪里怠慢,住得不舒坦?”
當著蘭仲和的面,大夫人笑得體面,還差人下堂去扶一把。
“沒有沒有,主母處處周到,妾身感激不盡。”王氏誠惶誠恐。
“我就說嘛,老爺您瞧,這一早我還著人,添了不少東西給稚兒母女,正想著抽空問問,還有沒有什么需要填補的,怎就要出府了?”
大夫人挽袖給蘭仲和填了一盞茶:“你們母女什么都別怕,就在這住著,哪啊,都不用去。”
蘭稚早就猜到,這大夫人是不會輕易放她們走的,這才特來找了蘭仲和來。
“父親。”
蘭稚把身子轉向蘭仲和:“蘭家雖好,可女兒和阿娘自幼不在府上,與府內親眷多少生疏,女兒和阿娘貧賤慣了,也著實配不上大夫人這般好意。”
“且女兒想著,若我們就這么住下了,家里其他姨娘,兄弟姊妹,必定是心有不悅,女兒不想破壞了家中和睦,更不愿父親為難,有生之年,能見到父親您,給您磕個頭,盡個孝,女兒就知足了。”
說著,蘭稚還適時地滴了兩大顆淚珠子,滿眼都是真情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