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想越怕,直接抬手打翻了沈夫人再次遞上來的茶,赤著腳下榻,緊張地要往外跑:“抱歉,我不告了!”
看著桌上那被茶水打濕大片的訴狀,沈夫人皺了下眉,剛要叫人攔著她,沈府尹就來了。
看到蘭稚慌慌張張地要走,沈府尹忙問:“我正要來問訴狀寫沒寫好,你怎就要走了?”
蘭稚將信將疑地看著他,閉口不語。
沈府尹安撫道:“你放心,只要你剛剛所屬實,別說是一個國公,就是國丈,本官也不會法外容情?!?
“真的嗎?”蘭稚鼻子一酸,顫聲確認。
沈府尹怕她不信,直接對衙役下令:“暫無確鑿罪證,怕是請不來景國公,你先去把聶氏請過來。”
“遵命?!?
看著一大批衙役浩浩蕩蕩前去拿人,蘭稚才稍稍安心,坐下重新書寫訴狀。
可是越寫,越覺得不對......
從進門至今,他從未過問過案情,那“所屬實”四字,又是從何而來?自己從未提過聶氏,剛剛的狀子,也是被茶水打濕了的,這一切,他怎么知道?
“怎么不寫了?”
沈府尹坐在一邊喝茶,看她停了筆,疑聲詢問。
蘭稚匆匆起身行禮:“大人恕罪,民女......民女想方便一下。”
沈府尹面色如常,并未阻攔:“去吧?!?
被人引著去如廁的路上,蘭稚看向那大敞四開的府門,忽然回身道:“麻煩通稟府尹大人一聲,民女有些證據落在家中了,需回家去取,請大人等我半個時辰,民女去去就回?!?
那人表面沒說什么,卻在蘭稚轉身之時,冷冷下令:“關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