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姑姑把她按著,任由她瘋狂地哭喊捶打也不肯撒手:“您聽奴婢一句,就一句!”
“那方子姑娘也瞧了,是東來日日把蘭稚要喝的補身湯藥,換成了安胎藥,您想想,東來的主意,是誰的主意?那是姑爺的!”
“姑爺已經知道了她有孕一事!”
“您再想想,那日家宴,云階遞給侯夫人的方子,就是安胎的啊!好生生的,除了安蘭稚的胎,還能有誰?若不是廚房里的小梁是姑娘的陪嫁,偷了這方子送來,姑娘還被姑爺和侯夫人蒙在鼓里!”
“是啊,都騙我,所有人都在騙我......”
蘭錦慧哭啞了嗓子,目光空洞地癱在地上癡笑:“她有了身孕,夫君一定很高興吧,侯夫人一定很高興吧!等著吧,要不了幾日,我就會被趕出去,這少夫人的位置,就是她蘭稚的了!”
“不至于,姑娘,不至于!”
孫姑姑抱著蘭錦慧開解:“您算算,若那次家宴時,侯夫人和姑爺已經知曉了,為何沒有提一句納妾的事?還有,您怕是忘了,這事蘭稚好像并不知道......不然大公子豈會叫那郎中撒謊,東來怎會日日偷換她的補湯?”
蘭錦慧這才半回了神:“她......不知道?”
“多半是不知道的。”
孫姑姑安撫著蘭錦慧坐去榻上:“她有了身孕,大公子既早就知曉,可您見大公子高興了嗎?大公子沒有多高興,就說明這個孩子,他也在猶豫,并非是鐵了心的想要,所以,他才瞞著蘭稚。”
“既然大公子和侯夫人都在猶豫,事情就尚未定死,最重要的,是那蘭稚不知曉!如此一來,您何必大張旗鼓的出手,把罵名都攬在身上,還冒著被姑爺徹底厭棄的風險?”
“你的意思是......”
蘭錦慧瞳孔放大,自自語道:“她不知道自己有孕,就不會注意身子,若是她自己不爭氣,不加小心,莫名其妙地出了事,等孩子沒了,才知道是夫君瞞了她,是殺了那孩子的兇手......”
兩人對視間,孫姑姑笑著點頭:“夫人聰慧,一點就通。”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