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難得拍了拍蘭稚的手背:“五姑娘,天色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這里有我和下人看著。”
蘭稚攏眉搖頭:“老侯爺的傷耽誤不得,若想恢復的快,就要趁熱打鐵,隔一個時辰擦一次藥,夫人若信得過我,就讓我也留下吧。”
蘭稚堅持要留在這,侯夫人也惦記著老侯爺的傷勢,只能強忍了憂慮,準她留下。
“那你先盯一陣,我去廚房瞧瞧,備些宵夜來?!焙罘蛉藢ち藗€借口,同云階一起離開了。
一出門,侯夫人就撫著胸口,深深吸了口氣,以此來填補她剛剛在屋內的,被內疚裹挾的虧虛,特別是對上蘭稚那雙真誠的眼睛,那種罪惡感直從心里往外爬。
“夫人,那紅花怕是......要傷了五姑娘的胎。”
云階皺眉:“五姑娘是真心也好,刻意也罷,可畢竟是真真為著侯爺著想,讓侯爺舒坦了不少,也寬了夫人的心,要不還是......”
侯夫人站在樹影下,往泊云居內瞧著,內心煎熬掙扎許久,還是狠了狠心:“蘭錦慧已經出手了,她一早食了不少的傷胎之物,這胎就算不沾紅花,也很難保住。況且這孩子沒誰能保證是侯府的血脈?眼下也沒有什么比侯爺的身子更要緊,她這一胎,就當是......就當是為我們侯府沒的吧。”
侯夫人長長嘆息一聲,對先前的決絕,有些動搖:“等事情了了,風聲過去了,宴清若還想抬妾,我不攔著就是,欠了這丫頭的,也算是還了?!?
侯夫人沒在屋內,蘭稚也沒閑著,打了盆溫水,幫老侯爺擦掉腿上的殘藥,再繼續給他揉傷,擦藥。
“小瀾......小瀾兒......”
蘭稚聽到模糊的喚聲,抬頭一看,似是老侯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