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云居內,齊宴清與齊霄凌坐在老侯爺床前說話,侯夫人與鄒姨娘坐在一側煮茶。
老侯爺與齊霄凌從應敵之策,到排兵布陣,從軍中趣事,到敵軍秘聞,似有說不完的話。
齊宴清干凜凜地坐在邊上陪襯,茶都喝干了幾輪,臉色漸黯。
侯夫人瞧出他的情緒,適時咳了一聲:“霄凌還不知道吧,你大哥剛剛升任內閣中丞,最近也是忙得緊,現下你回來,也可多替他照顧你父親了。”
鄒氏在邊上不咸不淡地笑了下:“瞧夫人說得,好像侯爺不是凌兒的父親一樣,怎么叫替宴清照顧呢?侍奉父母,本就是他為人子應盡職責,是吧,凌兒。”
“自然。”
齊霄凌看向齊宴清,笑道:“大哥朝中事物繁忙,這家中的事,近來就不必多操心了,左右我這一回來,無兵可領,這陵都之內,又多了個閑人。”
齊宴清將杯盞擱置在邊幾上,泱然道:“閑的不是二弟,是我,每每到父親身前,說不上話,也插不上手,我還是依著父親的話,少往這后宅晃蕩的好。”
屋內陷入一片尷尬,老侯爺的神色也有些許復雜。
“大哥別惱,我與父親半年未見,今日剛回,父親與我多問了幾句軍中事,并非有意冷落大哥,你我兄弟二人,都是父親的血肉,榻前盡孝這種事,難道還要分個高低不成?”
齊霄凌看似有理,實則夾槍帶棒,是半句話也不愿讓著他這大哥。
“霄凌,你同兄長這般語氣,怕是不妥當吧?”侯夫人拎著語調問。
鄒氏緊忙在旁幫腔:“凌兒,你就少說幾句吧,你大哥現在可是內閣次輔,官勢顯赫,圣上面前的得力新貴,你一個武夫懂什么?”
眼瞧著兄弟兩個又要起了摩擦,老侯爺實在煩躁:“行了,吵吵吵,每次一見面就吵,半分不得安靜!都出去!”
“侯爺......”